我曾听人说过,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对与错,也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天堂地狱,只在一念。我喜欢这句话,为何要如此较真呢?随性而为,方是人生。
我就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可以与不同的人相遇、邂逅。我喜欢与人沟通,这不仅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也是我寻找猎物的过程。
身为猎手,永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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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树泛黄的树叶披着初升的阳光,在朦胧雾海中时隐时现。只要留心,美随处可见。不过黄粱却无暇欣赏清晨之美,他正在工作。
“你是想找人?”他注视着对面那位身穿一件过失灰色外套的中年女人发问,看着她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中年女人没有看向黄粱,从进屋后她始终低垂着头,仿佛这是一场眼神交汇就会输掉的比赛。
“那个,请问您想找什么人呢?”黄粱又问了一句,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尽管这个女人坐下才不过五分钟。
“我弟弟。”中年女人发出像是有痰堵在喉咙里的黏着声音。
“您弟弟?是亲弟弟吗?”
“对,是我亲弟弟——嗯...不完全算吧,我们是同母异父。”
“了解,”黄粱点点头,“算是亲弟弟。您不知道他的具体住址?”
“对,我不知道。”中年妇女皱了下眉。
“那你们平时——”
“我在老家住,我老家不是京阳市的。”
黄粱点点头,眼前这位四十多岁、留着一头短发的女人普通话十分标准,几乎不带任何口音,肯定没在京阳市逗留多久,否则说话时难免会上有一点儿化音。
见女人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黄粱接着问道:“您有您弟弟的手机号吗?”
“有,这个有。”女人像是为自己能给予肯定回答松了口气。
“那您是联系不上他?”
“对,我、我打不通他的电话。说出来有些丢人...我和我弟弟平时几乎不怎么联系,经常十天半个月的——甚至几个月——都不联系一次。”
“嗯...好吧。”黄粱倒是见怪不怪,兄弟姐妹在成年之后能做到相亲相爱的,他反倒是没遇见过几个。
“那个...可能是因为我弟弟和我在年纪上差的有些多。”女人笨嘴拙舌的试图阐述姐弟淡漠的合理性,“他比我小了整整十岁。”
“冒昧的问一句,您今年多大?”
女人在开口回答前犹豫了一下,她有些尴尬的嘟囔道:“我今年已经四十二了。”
“您过四十岁了?完全看不出来,我还以为您比我大不了几岁呢。”黄粱这句话完完全全是在恭维,眼前这位短发女人担得起‘妇女’二字,严格来说,她长得不算难看,但也绝谈不上惊艳,最高的评价也就是五官端正——眼睛略小嘴越大。
女人身材略有些臃肿,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无论是妆容还是衣着都显得有几分土气,和走在时尚前沿的京阳市显得格格不入。不过无论什么人、穿什么样的衣服,只要站在黄粱面前,都只能是黄粱穿的更土、更随意。
中年女人的目光不时地落在黄粱身上穿的那套印着粉色卡通猪头图案的睡衣上,这并不能怨黄粱着装邋遢,当她敲门时,黄粱还没有起床。只要不和张芷晴一起吃早饭的话,黄粱就会睡到自然醒。而张芷晴最近刚好去外地调研,家中就只有他一个人。
步入冬季后,气温的降低让黄粱暂时告别了早起去晨跑的习惯,成天窝在家中。女人敲门时,时钟的指针刚刚走过罗马数字八,黄粱还在呼呼大睡。
听到敲门声,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女友回来了,就光着脚,迷迷糊糊的去开门。开门后黄粱才发现站在门前的不是张芷晴,而是一个陌生的短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