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也算是和大自然进行沟通。”黄粱自嘲的嘀咕了一句,“为什么呢?为什么倒刺会刮到裤子的膝盖呢?”黄粱试着将自己的腿抬起放在桌面上,做这一动作有些吃力的,抬腿并不困难,但考虑到卫生间逼仄的空间,黄粱只能侧着身子,别扭的将一条腿放在桌面上,试图去碰触花瓶上的那颗仙人掌。
这一番折腾弄得黄粱满头大汗,始终在找平衡的他不时将手掌撑在光滑的墙壁上,防止自高抬腿时失去重心,整个人摔倒在地。这其中也有他半边肩膀受伤的缘故,不过即便是身体健康的正常人,想要保持这一姿势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毕竟大部分的正常人——尤其是头脑正常——都不会在生活中做高抬腿的动作。
黄粱感觉自己的身体如此僵硬,仿佛是一块废铁,“真TM是自讨苦吃。”黄粱骂了句脏话,把腿收回到地面上。
当脚重新与大地母亲相连,这似乎带给了黄粱的灵感,他不由得抬手拍了自己脑门一下。“蠢死算了,没必要高抬腿啊,把花瓶放在地上不就能碰到了吗?”黄粱边自言自语,边把花瓶抱起放在地上,这次只需要正常站立,无需做任何多余动作,膝盖就会自然而然地刮蹭到仙人掌。
虽然有些心疼,黄粱还是凑近仙人掌,轻轻一蹭,他裤子的膝盖位置立刻就沾上了十几根尖厉的仙人掌倒刺。
注视着自己膝盖上的十几根倒刺,黄粱由衷的认为自己的行为太过幼稚,他苦笑几声,弯下腰将裤子上的一根根倒刺拔掉。虽然这条裤子不怎么值钱,才百十来块,不过他还打算之后穿呢。
将倒刺一根根根清理干净后,黄粱拍了一下膝盖,无奈的注视着裤子上多出来的十几个小毛球。不过这点牺牲是有意义的,至少他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是在擦拭桌面的时候,那人把花盆放在地上,当他站在桌子前做清洁时,裤子的膝盖位置可能就会刮到放在地上的仙人掌。
不过这种擦桌面的活他会来做吗?一丝违和感萦绕在黄粱的心头,不肯放过他。黄粱默默的打量着眼前的漆面木桌。这是一张不大的小方桌,高度在一米二左右,长七十厘米,宽大约四十厘米,很是小巧。不过这张桌子做工精致,用料讲究,反而有种厚重之感,放在卫生间里有些太过奢侈。
心血来潮,黄粱抬手搬起了这张桌子,果然如他预想中的一样,这桌子的分量十足,有强烈的压手感。抱起来掂了掂重量,感到有些吃力的黄粱就把桌子放回远处。桌子腿和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安静的走廊内回荡着。
黄粱弯腰打算把放仙人掌的花瓶摆回桌上,结束这场可笑的幼稚之举。他弯下腰,双手握住花盆,小心翼翼的将它抬起。他目光自然的落在了桌子腿上,细长的木棍映入眼帘,仿佛是长颈鹿的四条细长腿。
突然,黄粱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一个什么东西破裂了,他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一切碎片似乎都被一条看不见的线连在一起,成为了一个有机的整体。一个从未设想的念头猛然冒了出来。
黄粱轻轻地将花盆放回到地面上,他蹲在桌子前,仔细打量着细长的桌子腿。不禁发出喃喃低语:“好像真是差不多啊,刚刚好...难不成是它弄出来的?可是为什么有人会把这东西搬出去呢...有什么必要吗?还有仙人掌的倒刺,那条裤子...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黄粱感觉自己离捅破窗户纸就差一线,只要再前进一毫米,他就能够将零碎的线索串联起来。他用力拍了两下脑门,转头向走廊看去。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吸烟室大门的一小边和门顶窗的一小块玻璃。玻璃窗微微泛着亮光,不知是吸烟室内的灯亮着,亦或是夕阳透过窗户,照射在门顶窗上。
黄粱突然心中一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木桌,惊呼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