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高昂的挥舞了下拳头,徐大东又立刻换上一副淡然的表情,随口说道:“不过啊,那就是他们俩需要研究的事情了。我就老老实实上班,等孩子出生,照顾孩子就好——啊,抱歉,我不应该提孩子的事儿。”徐大东尴尬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神有些躲闪。
“怎么了?”黄粱诧异地问。
“徐先生是在照顾我的情绪。在半年前我女儿去世了。”陈旭东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这个令黄粱感到无比震惊的消息。
“您...您女儿去世了?您女儿的年纪应该不会很大吧...”
“如果没有去世的话,上个月琼琼刚满20周岁。”
“还不到20岁?这也太年轻了...”黄粱皱眉说道。
“是啊,琼琼的人生路才刚开始,就戛然而止了。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责任,我没有好好照顾她。”陈旭东说着说着,眼眶就有些泛红,他低下头装作仔细地擦拭手中的雪克杯。
黄粱和徐大东对视一眼,默契的保持沉默,没有去打扰这眼前这名中年男人的感伤。过了几分钟,从潮水般涌来的悲伤情绪中挣脱出来的陈旭东主动说话:“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去承认,那就是命中注定啊。”
“是。”徐大东点了下头,略显生硬的把话题转到了调酒的技巧上,说是早就想要学学调酒的技巧。
谈话的氛围渐渐变得轻松起来,像是忘却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陈旭东自如的和黄粱与徐大东攀谈着。正当三个人起劲儿的聊着最近的足球比赛的时候,一个柔媚的、带着丝丝清香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黄粱下意识地吸了下鼻子。
“啊,嫂子,您怎么也过来了?”徐大东冲着向吧台款款走来的徐颖打了声招呼。
“闲来无事,过来喝一杯。东叔亲手调的鸡尾酒,我一年到头也尝不了几次,趁着这回有机会,我得多喝几杯。”
黄粱留意到徐颖白皙的脖颈上多出了一条项链,那是一个翠绿翠绿的似乎是翡翠材质的小葫芦,只有一节手指大小,十分精致。翠绿的石头仿佛荡漾着绿色的波涛,在明亮光线的照耀下异常水润,很吸引眼球。
“夫人,您要想喝,我随时给您调。”
“这可是你说的啊,过几天你离开老马身旁了,就来我身边做事吧。这些年幸好我一直在进行投资理财,即便老马破产了,我名下还有一些资产,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打理。”
陈旭东微微一笑:“夫人,感谢您对我的提携。如果我歇够了,想要重返工作的话,我会和您联系的。”
“哎,东叔,你不是说了要是想出来工作的话,第一个联系我吗?”徐大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插了一句。
“那可不行,第一位肯定得是我。”徐颖用亲切却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东叔在我眼中已经是半个家人。只不过由于我常年在外,和东叔交流的机会也不多。”
“夫人您真是抬举我了。老样子吗?”
徐颖点点头,“对,老样子。”
陈旭东熟练的摇晃着雪克杯,宛如在表演杂耍,那个银白色的杯子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灵活的反转、跳跃,尽情的舞动着,仿佛是一只灵动的精灵。
“东叔,您这手艺,去哪里都饿不着啊。”黄粱感慨道。
陈旭东谦虚的说道:“这么多年跟在马哥的身边,他没有亏待我,我的工资可以说很高。没有马哥的话,我现在可能就在哪间小酒吧里当酒保吧。”
“你能给老马工作,是他的福分。老马这辈子有那么多的名义上的朋友,却没有几个不是在觊觎他的钱。即便是我,我之所以会嫁给他也是因为他有钱。”徐颖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过于直白的话,没有少女的羞涩,完全是看尽人间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