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个对彼此完全不熟悉的男人维持了将将有五分钟的沉默,黄粱像是睡醒一般,用力眨了眨酸痛的眼睛,重又回归到现实世界中。他无视刘涛眼神中闪烁着的探寻目光,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刘涛放在酒杯旁的手机。“你现在和那人还保持联系吗?”黄粱开口问道。
“你说谁啊?”
“刘猛的备份。”
“备份?啊...你说陈宇啊——这是那人的名字,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陈宇。我最近和他没联系过,不过我有他的手机号,还加过他的微信,我看一眼。”刘涛拿起手机看了半分多钟,突然皱紧眉头啧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陈宇这孙子好像把我微信拉黑了,靠,这是闹哪样啊...”
“拉黑了?”
“对,这人也太薄情寡义了吧,真是无语...仔细一想,我好像很长时间没和这号人聊过了。毕竟我和陈宇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我想他和刘涛之间的关系肯定要比和我的关系近。”
黄粱皱眉说道:“行吧...那你手中有他的照片吗?”
“这个我还真有。”刘涛兴奋的再次拿起刚放下的手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在和他聊天的时候偷偷用手机拍了他几张照片,当时就给刘猛发了过去,让他看一看这人是不是和他长得很像,那几张照片我应该还没有删吧...诶!找到了!不过拍照那天是晚上,光线很差,照片有些糊,你就凑合看吧。”
找出照片,刘涛把手机递给了黄粱。接过手机,黄粱仔细盯着图片上看,这是一张男人的侧脸,果然如刘涛形容的那样,如果不去看眉毛的话,这简直就是刘猛在世。
“竟能有如此相像的人?”照片再一次把黄粱震惊到了,“这张照片能发给我吗?”
“你要这张照片做什么啊?”刘涛惊讶地注视着黄粱。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也算是留作纪念,我这里没有刘猛的照片。”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没有刘猛的照片,他的朋友圈里有,哎,算了,无所谓了,你要就发给你吧。咱俩是不是先加个微信?”
“行。”
结束和刘涛的这顿饭之后——黄粱离开的时候,刘涛仍在喝着闷酒——他并没有开车直接返回事务所,反而是直奔慧寿街而去,他必须去那条街确认一件在他脑海中正不断尖叫的事情。
这条阔别了几天的街道仍旧是那样的安静、祥和,仿佛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那间原本属于王瑞普、在他去世后被他侄子王波卖出的门市房仍在热火朝天地进行装修,矮胖的工头仍旧站在一旁,注视着手下的工人们卖力干活。
黄粱走到玻璃门前,用手轻轻敲了敲门,站在屋内的工头闻声转头看向他,一脸惊诧的表情,仿佛在说‘怎么又是你?’黄粱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被阳光晒暖的街道,工头迟疑着点了下头,吩咐了手下的工人几句,他推门走了出来。
“这几天不见你,怎么样啊?”工头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他似乎想起黄粱并不抽烟,所以也就没递给黄粱。
“还行,您呢?这几天过得还顺利吗?”
“我哪有什么顺利不顺利的,就是过呗,这一天天的,反正活儿就是这么多,该干不干都摆在那里,必须弄完啊。”
“行,挺好的,心里踏实。”黄粱说。
“你叔叔呢?还没有发现他跑哪儿去了吗?”
“没有,我叔叔他还是杳无音讯,这不就过来看一看。”
“是吗?总之啊,你自己还是多上点心,一个大活人已经跑没影这么些天了,有些话我不该说,但你得想到啊。”
“我知道,您放心好了。”黄粱注视着被阳光照亮的空空荡荡的街道,没有人影。在这个慵懒的午后,似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