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几分钟,脸颊有几分酒晕的刘涛接着阐述自己的看法:“其实刘猛的人性挺好的,我反正是没见过他坑害过谁。所以当得知他竟然做过那些事情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震惊,心里真的很失落,而且也无法接受。说实话,直到现在我对那些指控都是半信半疑。不过我想你们也没有什么理由欺骗我,毕竟他人都死了啊...”
黄粱默默的点了下头。
“我想,或许是在我没有看到的时候,他的心态发生了某种变化,这或许是这座城市带给他的改变吧。我这几天总是在想,如果刘猛他没有来到这座城市发展,而是在那座小小的县城里度过余生的话,他是否会安稳的走完这一段人生路呢?但无论怎么去想象,结果都不会改变。现实就是过几天我会踏上返回那座小县城的旅途,带着一个毫无装饰的小罐子,里面装着我最好要的朋友。我希望他能够回到老家,这也算是我这个做朋友的,最后能为他做的一点事情。”
“这是好事,我敬你一杯。”黄粱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向刘涛敬了一杯。
“没什么。”放下酒杯后刘涛摆了摆手,他显得有几分羞赧,“毕竟刘猛是我为数不多的真朋友。能做一点就做一点。人的命啊,真是不好说。有人总是说是什么‘相由心生’,但要我说啊,其实人的外表和他的命运啥关系都没有!
“说什么有些人是大富大贵的面相,能当首富。那只不过是因为这人成了首富之后,一些无聊的人他身上寻找成功的理由。说白了就是从结果往回倒推,那还不是怎么说怎么有道理?”刘涛明显有些喝嗨了,说起话来都有些大舌头,“我平时都不叫他大名,直接叫大眉毛。”
“大眉毛?”
“对,刘猛直接管我叫死秃头。这是他来了京阳市之后管我这么叫的,我之前可不是光头,正相反,我上学的时候头发茂盛着呢。”刘涛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黄粱出声问道:“最近一段时间,你觉得刘猛这个人有什么改变吗?”他看出再任由刘涛缅怀下去,即便刘涛再喝一打啤酒也感慨不完,决定控制一下谈话的方向。
“改变的话,我倒是真说不清楚...从他失去工作之后,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吧,这小子一直闲赋在家,无所事事。按理说他有时间的话,我们俩应该多碰碰面,但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们经常见面之外,之后的日子他在干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和刘猛不一样,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有家室,不可能成天跟他出去一起鬼混。或许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刘猛几乎不会给我添任何麻烦。说句老实话,我媳妇对刘猛的印象很差,为这事我们俩还吵过几回。
“现在看来,或许是察觉到什么了吧,刘猛减少了和我见面的次数,不过我们每天还是会在微信上聊几句。嗯...也说不好是每天吧,想起来就聊几句,反正也不耽误事。”
黄粱点了下头:“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发现最近刘猛身上有什么异常之处喽?”
“最近的话确实没发现啥,因为最近两个月我跟他就没有碰过面。”
“一次都没有吗?整整两个月?”
刘涛摇了摇泛着油光的光头:“没有。而且最近半个月,不知怎的,他连信息都很少给我发了。我也是他出事之后、这几天才注意到的,我和刘猛上一次算是有来有回的闲聊天还是在半个月之前,那之后我们俩就一句正经话没说过了——打个招呼说声好不算在内。
“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所以我也没放在心上,他经常人就跑没影了,失联几天是经常事儿。直到我接到警方的电话,询问有关刘猛的事情的时候,我才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刘猛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一场火灾。”
他在那场火灾烧起之前就已经死了。黄粱在心中默默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