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被接通的短暂时间里,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焦急得一秒钟都无法安静下来。当通话接通的那一刻,黄粱不等对方作何反应,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现在人在哪儿?!”
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被问懵了,支吾了好半天才回应道:“我、我在家里呀,你谁——”
“你家在什么地方!”
或许是直接从睡梦中被吵醒的缘故,那人的脑子明显不太清醒,竟然顺嘴一吐露,就把自家的地址说了出来。黄粱说了句“我这就去找你”,直接挂断电话。他七手八脚的换上一身衣服,也顾不上颜色搭配、款式造型什么的,穿着拖鞋就冲出了事务所。一分钟后,他又冲回来把鞋换上,再急匆匆的跑出去,开车向那人口中叙述的地址赶去。
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黄粱就开车赶到了目的地,又花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气喘咻咻的黄粱站在了那人的家门口,他旁若无人地砰砰敲起面前紧闭的防盗门,力道之大像是要生生把这扇门徒手拆掉。
敲了足有一分多钟,门内才响起了啪嗒的脚步声和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吼声,防盗门被人从门后大力推开,险些被撞的黄粱向后退了几步。
出现在门框门内的是一名头发凌乱、表情凶狠的男人,正是之前和黄粱有过一面之缘的王波。
“你什么情况啊?神经病啊!”王波恶狠狠的吼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啊?早上六点多你就跑过来砸我家门,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报警抓你信不信?!”
王波似乎没能第一时间认出站在自家门前的这人是谁,他瞪着牛铃般大的肿眼泡,一副想动手打人的模样。
黄粱几步冲到王波面前,推着他径直走进房间内,砰的一声把门甩上。反客为主的黄粱大踏步地走进宽敞但阴暗的客厅内,一把扯开落地窗户前遮挡着的窗帘,让清晨的眼光照进屋内,这才走到沙发旁坐了上去。
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房间的真正主人王波反而被弄懵了,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的鞋柜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瞠目结舌的看着拿起茶几上杯子大口喝水的黄粱。过了几秒钟,他才磕磕巴巴的开口问道:“你、你TM什么人啊?!你在干嘛呢?”
“不认识我啦了?”黄粱转头瞥了王波一眼,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咱们前几天刚见过一面。”
“啊?见过吗?等等...你是看着有些面熟...”王波回想了十几秒钟,这才后知后觉地认出黄粱是谁。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是尴尬,眼神躲闪着看向地面,不再复方才那般凶狠的气势。“那个...你、你怎么突然来我家了?”他仍旧像是根木头一般杵在玄关,似乎没有走进客厅的意思。
“过来坐着说。”黄粱指了指自己斜对面的单人沙发。
王波竟然就真的乖乖听话,坐到了那张椅子上。他双腿并拢,两只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后背挺得笔直,活像是一名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默默打量着王波此刻的表情神态,黄粱虽然不清楚他如此顺从的原因,但也敏锐地意识到自己是占有优势的一方,即便是被人闯入家中,屋主王波也没有显现出一丝进攻性,这之后肯定有着某种原因。
这人似乎有点怕我呀...为什么呢?黄粱在心中思忖了片刻,决定不动声色,先观察观察。“你这几天都做什么了。”黄粱用平淡的语气问道。
王波立刻从单人沙发上站了起来,立正站好,神经紧绷的大声回答道:“没、没什么!就是在家呆着!”
“坐下说。小点声,别吵到邻居。”
“好的...”王波坐回到椅子上,降低了音量,“那个,我也没啥正经工作,不用天天出门上班,哈哈哈。”
王波边说话边挠着自己的脖子,神情动作都透着‘心虚’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