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也不希望是他们中的一人。”
“只有我和布伦丹是没有嫌疑的。说来可笑的是,如果我没有误判、把布伦丹当成杀人凶手给关起来,现在也得考虑他的嫌疑。某种程度上来说,袭击你的那个人救了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布伦丹。”
“可故意设下重重陷阱,把布伦丹坑个好歹的人可能就是袭击我的那个黑衣人啊。”
“是啊...所以我现在十分困惑。”黄粱皱眉沉吟道,“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已经如‘他/她’所愿踏入陷阱,布伦丹成了背黑锅的,‘他/她’为什么如此急迫的对你下手呢?这样做对‘他/她’而言没有任何收益啊。”
张芷晴脸上也是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是啊,即便这人真的把我给弄死了,‘他/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只会提醒旅馆内幸存的人,凶手另有其人。”
“是啊...”黄粱眉头不展的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无法得出能够说服自己的推论,只能暂时放弃。
“我现在已经害怕过劲儿了,也没力气生气,主要就是委屈。”张芷晴瘫坐在单人床上,瘦小的肩膀耷拉下来,身体像是缩小了一圈,“为什么啊...我承认我这人说话冲,经常话不经过大脑就秃噜出来了,但是我肯定是没什么恶意的呀!为什么那个人要袭击我呢?为什么那人要杀害我呢?真是无法理解...我找谁惹谁了...”
眼看着张芷晴瘦弱的肩膀上下颤抖着,涌出眼眶的泪水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她脚下的地上,碎成无数个更小的小水珠,黄粱心如刀绞。他默默的坐到低头哭泣的张芷晴身旁,揽过她的肩膀,让自己成为她的盾牌。
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语,黄粱只是静静的倾听着张芷晴的哭泣和呼吸,搭在她脸颊一侧的手轻柔的捋着她的头发。
时间在墙上挂钟的咔哒咔哒的秒针转动中一点一滴的流逝,张芷晴渐渐止住了哭泣,时不时还抽泣几下的她轻轻推开黄粱的手臂,伸手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纸巾,细致的擦拭着湿润的眼角。
“我眼睛好像哭肿了。”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耽误你貌美如花。”
“讨厌,你才像是如花呢。”张芷晴又拿起小镜子,仔细查看着自己的眼睛,“还好,涂点粉底应该就能遮住了。”
“我去给你找两个煮鸡蛋来消肿用?”
张芷晴嘟囔道:“算了,别折腾了。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可能遭人袭击。”
“行吧,那就不折腾了。”黄粱苦笑几声,看着窗外的雨夜发呆,过了半分多钟他开口说道:“芷晴,我想我知道克里斯汀遇害的那个晚上,那个穿戴雨衣的神秘人去旅馆外做了什么。”
“雨衣?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是哦,你不是发现在克里斯汀遇害的那个晚上、有人穿着雨衣出去过吗?没人承认是自己,那就肯定是凶手喽。”
“当然也可能是克里斯汀本人,不过这种概率微乎其微。”
张芷晴连连点头:“嗯哪。你想明白凶手大半夜顶雨出门的原因啦?”
“我想‘他/她’是去搬梯子。”
“搬梯子?”张芷晴惊讶的重复道,“我没听错吧?”
“没。”黄粱摇摇头。
“搬梯子?这人为什么不是去旅馆外推箱子呢?”
“什么啊...你想啊,芷晴,如果杀人凶手不是布伦丹——他只是被人陷害的背黑锅的,那他所做的证词就是值得信赖的。”
张芷晴迟疑着说:“应该是值得信赖的吧...”
“考虑昨天晚上布伦丹始终把守在莫妮卡房间的门口——用他自己的说法是一步都没有离开,那就有一个之前被我忽略的问题浮出水面了。”
“是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