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平静的说道:“人在极度恐慌的状态下,判断力是会出现问题的,这很正常。虽然何润喜是个多情的浪子,伤害了许多女人的心,但是在杀人这件事情上,他没什么经验,一时判断错误也情有可原。大王,你觉得在何润喜这个年龄的人——他和我差不多大,三十出头——能有多少机会近距离的接触到死人?尤其他的主职业是吃软饭、副职业是摄影师。”
“这还能情有可原呢?不行,哥哥我没办法接受。”
黄粱微微一笑:“大王,我简单给你设定一个情景吧,你应该就能理解何润喜的状态了。就好比你和一个女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你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你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双手,真的掐住了面前女人的脖子,你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渐渐失去意识、不再反抗,直到软绵绵的瘫成一团。大王,面对这种情况,你脑海中会冒出什么样的念头?”
“呃...出大事儿了?”王建仁迟疑着回答。
“再具体一些。”
“嗯...我杀人了。”王建仁耷拉着嘴角嘀咕道,“完了,我捅了大篓子了。彻底完蛋了。”
“没错,何润喜当时就是这样想的。”黄粱满意的点点头,“面对只是昏厥过去的曲婉莹,何润喜瞬间慌了神,他以为自己亲手掐死了她,毕竟他当时的确起了杀念。何润喜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探一探鼻息,确定曲婉莹是否真的已经死亡,而是转身跑出了那栋别墅,选择第一时间逃跑。”
“这人是真的无可救药啊。”张芷晴鄙夷的说,“就这种人性还能三番几次的骗到小姑娘呢?”
王建仁挫败的叹了口气:“就这种人性的人才能骗到小姑娘呢。捯饬得好看一点,再说上两句好听的,呵,姑娘争着抢着受骗!咱这样人丑心善的好男人根本竞争不过!那句话咋说来着?劣币干跑了好钱?”
宋宁翻着白眼说道:“劣币驱逐良币。”
王建仁表情幽怨的发着牢骚:“对对对,就是这个!凭什么何润喜这种瘪三好事占尽却又坏事做绝啊...”
“行了,臭大叔,别发牢骚了,听黄粱说。”
黄粱耸肩回答:“没什么可说的了,再就是感谢的话了。如果没有宋宁提出的设想——他怀疑曲婉莹被何润喜掐过之后没死,我可能根本想不通这些,还陷在‘活死人杀人’的泥潭中。”
宋宁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虽然表情仍旧高傲冷淡,但他脸颊的肌肉明显松弛了几分。
张芷晴突兀的拉长音调“啊”了十几秒钟,兴奋的看向黄粱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黄粱,因为何润喜误认为自己掐死了曲婉莹,所以他才急着见冯楠,要和她商量对策?”
“对。”
“因为从何润喜口中得知了他杀死曲婉莹,所以冯楠决定利用这一突发情况,趁机把自己的丈夫除掉?”
黄粱再一次点点头:“对。”
“因为要制造不在场证明,所以冯楠和白俊在杀害后何润喜后,开着后备箱藏有何润喜尸体的车去参加熟人的婚礼?”
“对。芷晴,你是在做总结陈词吗?”黄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马上说完了,别捣乱。因为冯楠和白俊打算把被毒死的何润喜伪装成畏罪自尽,所以他们俩才会开车带着尸体返回那栋出租别墅?”
黄粱微笑着点点头:“没错,芷晴,恭喜你都会抢答了。”
“那你瞅瞅,本姑娘冰雪聪明。”极为受用的张芷晴得意洋洋的高扬起小下巴,开心得合不拢嘴。
王建仁永远比别人慢一拍,“伪装成畏罪自尽?这可能做到吗?”
“臭大叔真是笨死算了。当然可以呀,只要冯楠和白俊在那栋出租别墅内布置现场的时候多多留神,别犯低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