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不行啊。”自嘲了一句,黄粱收敛起笑容,认真的展开分析,“如果单纯只看《我和她》这本小说的情节的话,未婚夫为何提前回家这件事解释与否,其实并不重要。
“作者写不写明原因,只关乎于他写作时的心情。毕竟阅读理解这件事太过主观了,什么‘对下雨的描写是因为作者想要从侧面彰显人物内心的挣扎纠结’的话,都可以算作过度解读,其实就是碰巧写作的时候下雨了,作者没多想就写进去了。”
欧阳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但《我和她》这本书可不太一样,这本书的情节里面虚构的成分占比很少,基本上都是实际发生过的事情。抛开书中人物未婚夫是心血来潮才提前回家的可能不去考虑——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其实最大,我不禁想要去猜测,是否让他做出提前结束出差的举动的原因,是出于某种人为的设计。”
欧阳倩挑眉问道:“人为设计?”
“我和你说过吧,书中的未婚夫发现了男女主人公的不正当关系后,当天并没有发作,而是转头来的第二天冲到了男主人公的家中,并失手砍死了碰巧在男主人公家中的女编辑。但实际发生的情况要简单一些,我的委托人童羽当时的未婚夫——这人好像是叫王烨吧——在撞见她和之后死于殉情的刘安后,当场就疯了,冲进厨房提起菜刀就将刘安砍伤了,险些闹出人命来。”
“我知道。”欧阳倩点点头。
“《我和她》这本小说的情节并没有这样写,而是虚构出一个惨死的女编辑的角色。这样做可能是能提高冲突性,让情节更加曲折,不过写作的刘安真的没有其他的心思吗?我觉得他还有其他的深意。”
欧阳倩呢喃道:“其他的深意...”
“就像是你说的,欧阳,这一切太过诡异了。如果抛开《堕落之夜》的内容和作者刘文的人生经历,刘安写的这本《我和她》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不过是一本自传性质的小说。但把这相差了十二年的两者放在一起看的话,说两篇故事没有任何内在关联,刘文和刘安这两人没有任何交集的话,我个人是不能接受的。我越来越相信刘文就是刘安,刘安就是刘文,这是一个人在不同人生阶段的两个名字。”
“你怀疑《堕落之夜》和《我和她》的作者是同一个人?”欧阳倩反诘的语气中的惊讶并不强烈,甚至可能用‘平静’二字来形容。
“没错,年龄也对的上,十五年前的话,刘安应该就是十七八的半大孩子。我虽然没看过刘安的照片,但根据委托人童羽的描述,刘安的年纪应该就在三十五岁左右。”
“描述?”欧阳倩微微皱起眉头,“听你的意思,刘安是没有照片吗?你委托人童羽的手中也没有吗?”
“只有遗照,童羽说和活着时候的刘安区别还是很大的。很奇怪吧,这个人竟然没有照片留下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就没什么照片。”欧阳倩平静的说,“我认识的很多人也都没有照片。”
黄粱强忍住涌到嘴边的一句话:你和你认识的那群人都快脱离‘人’这个概念了吧?摇了摇头,黄粱开口说道:“总之刘安没有留下照片这件事是有些诡异的,听童羽的意思,刘安似乎非常讨厌被人拍照和录像。童羽曾试着给刘安拍过照片,在他们私会的时候。刘安发现后显得十分恼怒,并警告说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能被发现的,所以一定不能拍照留下证据。”
“他们的关系公开后呢?也没有合影之类的?”
“也没有。童羽说那段时间他们俩的心情都特别的痛苦,根本也想不起来拍照留念啥的。当刘安死于殉情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竟然没有一张刘安的照片,刘安留下的遗物中也没有发现照片存在。别说照片了,任何能联系到刘安家人朋友的东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