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发生过这种事情啊...”黄粱并不意外的嘀咕了一句。类似的情况他见过太多了,刘文遭受的非难是可预见的,人们总是想要惩罚犯罪的人,甚至连这些罪犯的家人也想一并惩罚,很少有人能在事件发生之后保持冷静,去思考刘文这样被卷入到案件中的罪犯的家人,是否也是一名受害者。
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物,而这正是人这个物种最为可悲的地方。
“据我所知,发生那起杀人案之后,刘文就不怎么上学了,成天把自己关在家中,不知道在做什么。我去他家找过他几次,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刘文正在砌墙。”
“砌墙?”黄粱惊讶的问,“刘文砌墙做什么?”
王立书叹气道:“那孩子似乎是想要把发生凶案的那间屋子用墙封起来。”
“砌墙封起来?”黄粱眨了眨眼,“这是想眼不见心不烦吗?”
“可能是吧,对于刘文而言,那间屋子的确是太沉重了,我想他可能想要永远的远离那间屋子才是。但他只是个高中没毕业的学生,除非能找到买家把那间房子处理了,否则他只能继续住在那里。”
黄粱嘀咕道:“卖房子?根本就不会有人去买一栋刚刚发生凶杀案的房子啊...”
“是啊,最后好像也没卖出去,现在那栋房子早就没有了,推平了起了高楼。”王立书转头看向窗外的一栋栋高耸的居民楼,“这个小县城的变化还真是大啊...才几年的功夫,我都快不认识了!”
“日新月异。”黄粱附和了一句,“对了,王警官,我听说王秀丽在刘武杀人后的来年就去世了,有这一回事吗?”
“对,没错。”王立书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这件事当年在我们这儿是个公开的秘密,我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些,也准确一些。王秀丽的确是在刘武杀害‘红樱桃’刘畅的来年,也就是距今十四年前去世的,比现在还要晚一个多月,我记得是入秋了之后发生的。”
“哦哦,入秋之后啊...”黄粱停顿了一下,用不经意的语气问道:“王秀丽是遭遇了意外吗?当时她才二十多岁,应该不是病逝的吧。”
“当然不是病逝,也不算是意外吧...”王立书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
这里面有事儿啊...黄粱心中一动,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欧阳倩递了个眼神过去。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开口向有所顾虑的王立书老人问道:“王警官,难不成王秀丽的去世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该不会她也是死于凶杀——”
“应该不是。”王立书连连摆手,“王秀丽不是遭人杀害的,嗯...如果非要较真的话,杀死她的人是她自己吧。”
“她自己?”黄粱被王立书的回答震惊到了,他立刻追问道:“您是说当年王秀丽是自我了断?”
“没错,本质上就是这么一回事。”王立书表情复杂的点点头,“她这种情况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碰上。去调查走访的人是我的同事,我都是从他口中听来的。”
“您的这位同事——”
“前年走的,癌症晚期。”
“哦哦...已经去世了啊。”黄粱不自觉的皱了下眉。
“这件事我多少了解一些,你也别太难过。”
“啊,不是不是。”黄粱慌张的连连摇头,“我是、是在为这位老前辈的去世而感到惋惜,癌症啊,走之前一定遭了不少罪。”
“人嘛,生老病死都是躲不过去的,老张还行,是睡梦走的,也没麻烦谁,他这辈子都是这样,不麻烦别人!抱歉,又跑题了,说回正题啊。从现在往回看的话,我个人的看法啊,你们当听个乐就好。”
“您说。”黄粱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