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始终显得很松弛的张阳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觉得应该给关强一个机会。”
“机会?”黄粱挑眉问道。
“对,他这样的年轻人要是被关进监狱的话,这辈子基本就交代了。即便能出来也是十几年、甚至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只要这件事还存在一丝不确定性,我都觉得应该再拼一下。”
“没错。”
“但我是有心无力啊,你也知道咱一天工作有多忙,我不可能把手中的工作放下去专门盯着关强的事情。人力物力资源都有限。所以我想让你来帮忙。”
“我来吗?”黄粱心说果然如此,他隐约猜到了会是这样的请求。
“对,你来,你最合适。大王说你的脑子和正常人的不一样,肯定能玩出花来。”
“这是在夸我吗?”黄粱眨了眨眼皮,“听着像是在损我...”
“哈哈,大王那小子正常说话都像是在骂人!我也稍微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大王也说了一些你参与调查的案子,其中有一些可是大案要案啊。听说最近一年多在京阳市里为非作歹的连环杀手,栽在你手上的就有好几个?”
“呃...确实是。”黄粱羞赧的点了下头,“可能我和这群人命里犯冲吧,总是能碰上。”
“啧啧啧,你这命是真够硬的。”张阳调侃了一句,“具体的事情你还是却和关强的律师交涉吧,肯定是不能让你白干活,但至于你能拿到多少委托费,那就看你的能耐了。甄馨那个小姑娘可是相当能说会道的,感觉你们俩应该能斗个旗鼓相当。”
“斗个旗鼓相当?我们不是应该携手合作吗?好了,我了解您的意思了。”
“你小子肯定不会掰我的面子吧?”张阳脸上的微笑略显僵硬。
黄粱微微一笑:“当然不会。”
张阳长出一口气,笑呵呵的说道:“可以,我就知道你小子面冷心热,和王骁那小子不一样,他是真的对啥都冷漠。”
“王骁?啊...是您第一次来这里时的那位年轻同事吧。”黄粱眼前浮现出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和自己年轻相仿的警员,那是一张很是清秀的冷漠的面庞。
“对,我把应付甄馨的工作推给王骁去做了,他合适。你和他们俩多聊聊吧,我就尽量不掺和了。”张阳说着话,掏出裤袋里的钱包,从中取出一张名片,“这是甄馨的名片,王骁的手机号我也写在上面了。这两人我已经事先打好招呼,你随时都可以联系他们。”
“好的,我知道了。”黄粱慎重的收下名片,“我这就联系他们。”
张阳摆摆手:“不着急,甄馨那姑娘我不知道,王骁他得下班才有时间。说起来我还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小子,还要占用他私人的时间。不过这小子就一点好,不咋吱声,让干啥就干啥,将来应该能干得不错,说不定也能进总局啊。趁着年轻多积累一些经验也是好的,你说是吧?”
黄粱笑着点点头。
“今天就这样,”张阳拍了一下膝盖,从椅子上站起身,“不能老是耽搁你做生意啊,不过话说你这地方真的有人上门吗?”
黄粱耸肩回答:“平时来的人也不多,下雨天就更少了。不过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吧,倒是还能维持。”
“啧啧啧,自己的买卖,说话就是有底气啊。行,好好干,在哪儿不能发光发热啊!”拍了拍黄粱的肩膀,张阳迈步向门口走去。他说什么都没让黄粱送他出门,自己一个人顶着小雨跑向了停车的路边。
站在门口注视着那辆车在灰蒙蒙的雨帘中渐行渐远,依靠着门框的黄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脑子一片空白的他只是呆愣愣的发着呆,享受着清凉的雨滴不时敲打在皮肤上带来的一丝清爽。
“关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