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死命的挣扎着,冲一脸嘲笑的史冬雨声嘶力竭的吼叫着:“你TM这头天杀的畜生!你放开我,我TM活吃了你!!”
“至于你,”史冬雨转头看向失魂落魄的黄粱,“很遗憾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增进对彼此的了解。你开的那间店叫解忧事务所是吧?地址在名片上写着呢,我想我会抽时间去看看。你肯定也有家人吧?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史冬雨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嘴唇,“当然,是用我独有的方式。”
黄粱没有向宋宁一样破口大骂,他只是缓缓的仰起头,用死水一般的冷酷目光打量着史冬雨,像是要把这张脸深深的镌刻在灵魂的最深处,即便肉体毁灭也绝不会忘记。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被激怒的史冬雨抡起手中的塑料桶狠狠砸向黄粱的额头,飞溅出来的汽油打湿了她梳成马尾辫的长发。额头上多出了一条大口子的黄粱哼都没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再次仰起头瞪视着史冬雨。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哼,放心好了,你马上就会被烧成一坨屎!”史冬雨把油桶内剩余的汽油都泼洒在躺在水泥地上的黄粱的身上,完全倒空后,她把空桶随手砸向宋宁,怒气冲冲的向门口走去。
宋宁抱怨了一句“受伤的总是我”。
在门口站定的史冬雨从裤子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几块钱的塑料打火机。她小心翼翼的确定自己身上没有沾到多少汽油后,才把视线投向房间内的黄粱和宋宁,露出狰狞残忍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两位,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之间的缘分看来要告一段落了。”她用拇指肚按下按钮,咔嚓一声,伴随着零星飞溅的小火花,一朵深黄色的火苗凭空出现,生机勃勃的燃烧着。
房间内一片安静,黄粱和宋宁都没有出声回应,甚至都没有看向站在门前的史冬雨。坐在椅子上的宋宁无声的说着什么,像是在呢喃着女儿的小名。躺在水泥地面上的浑身湿透的黄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的一侧脸颊紧贴着地面,双眼早已经闭合。
史冬雨感到很是无聊。“喂,你们说点什么啊。临终遗言来上两句,叭叭几句啊,别这么无聊吗。M的,故意不理我。算了,你们即然着急上路,那咱们就省略发表感言的阶段,直接来吧。”
史冬雨从门前后退了几步,她可不打算被燃起的火焰波及。站在安全的位置不耽误她欣赏屋内即将上演的精彩演出,由于兴奋,她握着打火机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连带着橘黄色的火苗也在拼命的抖动,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正当撤到安全距离的史冬雨打算把烧着火苗的打火机丢进洒满了汽油的房间内时,她突然捕捉到了一股由远及近的声音。
这股声音在空旷的黑暗中越发的明显。
这股越来越清晰的声响明显是一辆正在行驶的汽车发出来的。
史冬雨愣住了,任凭打火机的火苗继续燃烧着,火苗散发出的热量在灼烧着她按下按钮的手指甲。
几点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四点了,想来外面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吧。是谁啊,这么一大早竟然会开车从这附近经过?这人是上班还是下班呢?
她犹豫起来。
如果这个时候引起火灾的话,那个开车的人肯定不会视而不见吧。如果那人报警叫消防车,或是直接过来查看情况,自己能即时的从这里逃离吗?
至于房间内两个的男人,她一定都不担心,无论如何他们都死定了,用不了几秒钟的时间,熊熊燃烧的烈火就会把他们彻底吞噬。
嗯?听不到声音了?史冬雨全神贯注的去捕捉四周的声响。身处的这间被黑影笼罩的破厂房异常安静,她听不到丝毫声响,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和无穷尽的阴影。
是我听错了?我出现幻听了?史冬雨感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