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巷子中有人的话,被害人无论如何都能看到。
按照这个思路去继续推理的话,只能得出被害人在明明看到凶手站在巷子的前提下,仍毫无防备的将后背漏给对方的结论。
莫非被害人认识凶手?
在会议上针对这一问题,调查人员们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凶手和被害人之间认识的可行性很大,这很可能是一桩熟人杀人案件。
宋宁大致上是认可这一结论的。这种推论十分的符合逻辑,类似的案件层出不穷,这可能又是一桩并不怎么罕见的凶杀案件。考虑到凶手的作案手法十分粗糙,而且明显带着强烈的主观情绪,不太像是一桩随机杀人案件。
案发后不到二十四小时,侦查的大方向被确定下来,包括宋宁在内的所有调查人员全力以赴的投入到案件侦破的工作中。
在确定被害人身份的当天,针对被害人关系网的调查工作有条不紊的全面开展。只用了短短的四十八小时不到,被汇总成一份文件的报告就被放在了宋宁的办公桌上。文件由寥寥几张少得可怜的B5纸组成。
注视着名单上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人名,宋宁感到极度无语,他一度认为是部下和自己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拨了几通电话后,宋宁自能无奈的接受了残酷的现实。
独自来京阳市打工的被害人胡晓莹真的没什么朋友。
名单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和她在同一座工厂工作的同事,清一色的女性,年轻从三十多到五十多的都有。而且这些人中真正和胡晓莹有过深入交流的人一个都没有,仅仅是在一起值班的时候聊聊闲天、发发牢骚的点头之交,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想要从这些人的口中了解被害人的私人情况完全是异想天开。
被害人每天的生活是完全的两点一线,晚上去食品加工厂上班,白天在出租公寓中休息,循环反复。或许因为日夜颠倒的作息然她失去了接触外界的机会,也可能是腼腆内向的性格使然,不光是同事们对胡晓莹知之甚少,连住在同一座公寓中的租客们也对胡晓莹一无所知,有些人甚至是从前去走访的调查员的口中得知她遇害身亡的消息。
透明人。
当掌握了这些情况后,第一个从宋明的脑海中蹦出来的就是这个词。胡晓莹就像是个透明人一般。在离异后只身来到京阳市讨生活的胡晓莹像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人一般,度过了自己短暂且坎坷的人生的最后两年。
在临死前,这个命途多舛的女人想的是什么呢?总不能是想到小时候学过的‘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这句古诗词吧
“铃铃铃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宋宁的沉思,他看向屏幕亮起的手机,默默的在心中祈祷着自己能听到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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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冬雨不是京阳市本地人,据她自己说老家是南方的一个鱼米之乡,她今年似乎是三十三岁,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小的出租屋里,租住的房间的面积小的可怜,不超过十五平方米。
至于更详细的信息,黄粱还在打探中。经营着出租公寓的老板娘是个相当精明的人,她很享受和黄粱聊天的过程,但在保护租客私人信息上却丝毫不会放松警惕,让黄粱很是头疼。
调查一个人并不复杂,只要掌握足够多的信息,甚至可以做到比这个人本身更加了解她。这是一项枯燥和乐趣并存的麻烦工作,至于究竟是枯燥还是乐趣,主要看调查对象是否足够独特。
史冬雨不是一个多么独特的人,至少在黄粱的眼中,她也就算是一个勉强还有点姿色的普通妇女吧。
没错,是妇女,而不是女孩。在当今这个时代,三十多岁的年纪属实不大,考虑到现在五六十都还算在‘青年’的范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