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知道自己已经有些闹过头了,在诚恳的向刘警官鞠躬道歉后,他灰溜溜的走出了派出所。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凌若兰表情凝重的望着他,一肚子的疑惑却不知从何说起。毫无察觉的黄粱则是沉浸在逻辑的海洋中,走人行横道的时候险些因为没注意马路牙子把脚给崴了。
默默开着车的凌若兰突然开口说道:“你让我感到很丢脸。”
“什么?”黄粱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凌若兰语气生硬的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丢脸?”黄粱轻蔑的一笑,“何出此言呢?”
“你是我带去的,刘警官他本来就对我的想法不认同,你这样一闹,弄得我也下不来台,你让我之后怎么和他打交道?”
黄粱理所当然的说:“那就不打交道。你喜欢他的发型?”
“我为什么会喜欢他的发型?话说他有发型吗?”
“寸头也是发型哦。”黄粱不以为然的看向窗外,“冷静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只能从刘警官口中才能掌握到有关徐先生的信息,你把他得罪了,他今后要是什么都不对我说的话——”
“无用的信息不听也罢。”
“你这人真是无法理喻!”
黄粱出神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街景,轻声呢喃着:“的确是无法理喻。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行径来呢?无法理喻啊...”
“你在说谁呢?”凌若兰呛声道。
“你在说谁呢?”
“我在说你!”
“哦,我在说别人。”
凌若兰感觉自己太阳穴附近的血管快要被气炸了。正当她打算找个临时停车位把车停下,和黄粱好好掰扯掰扯的时候,黄粱的一句话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我现在倾向于徐文是他杀。”
“什么?”凌若兰险些把油门踩到底,幸好她驾驶技术还不错,手忙脚乱的控制住了车辆,没有闹出车祸来。
黄粱紧紧攥住头顶的把手,惊恐的看向凌若兰大声吼道:“你有病啊!道路千万条,安全全第一条啊!”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是在和你对口号!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确信徐先生不是自杀的了?”
面对凌若兰咄咄逼人的目光,黄粱从容的耸耸肩:“不是确信,是更倾向于徐文是他杀。”
“理由呢?”凌若兰边搜寻着路旁的停车位边飞快的向黄粱投去困惑的视线,“刘警官的话你这么快就忘记了?那间屋子是个密室,不折不扣的封闭的密室!”
黄粱平静的说:“你不用跟我置气,那间密室又不是我制造出来的。”
“我知道!!”
“我看你不知道,大夏天火气旺可不好,容易伤着脾和左脸。”
凌若兰忍不住发问:“为什么是左脸?”
“因为我是右撇子。”
“......”
“说回正题,密室这一话题可以先放在一旁。有一点让我认为徐文是他杀的可能性更大。”
“哪一点?”
“你还会先找个地方把车停好吧,我的保险好像是到期了,要是死你手里我就白死了。”
恶狠狠的瞪了黄粱一眼,凌若兰专心致志的寻找可以停车的地方。在一间无人问津的咖啡店的门前她找到了车位。
“正好,你去买杯冰咖啡吧,我口渴了。”黄粱指了指车窗外门可罗雀的咖啡店。
厌恶的丢下一句分贝过高的“等着”,凌若兰下车去买咖啡。几分钟后,她端着两大杯冰咖啡坐进了车内,把其中一杯塞进了黄粱怀里。
“呵!真够凉的嘿!”黄粱双手绷着像是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