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子墨的灵魂仿佛从小小的身体里被剥离出来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而是像一名旁观者一般,站在一旁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毫无征兆的一幕。从那个男人的眼神中,她分明看出了怜悯、痛苦和自责的目光。作为一名施暴者,他看起来比挨打的我都要痛苦,这是为什么呢?
感到自己的左臂传来一阵无法理解的剧痛,徐子墨惊呼了一声,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
把一个人的胳膊弄脱臼简直太容易了,只需要掌握几个简单的小技巧,然后就是一点点经验作为加成。至少对黄粱而言,把徐子墨这样身材瘦小的小姑娘的手臂卸下来,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原以为自己的身体可能无法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但实际进行起来,黄粱惊讶的发现自己像是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肾上腺素在急速分泌着,强化了他的感官,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他们发出的惊呼声和怒吼声都无比清晰的灌入他的耳中,他甚至能分辨出每个人身上体味的细微差别。
他必须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的人和事物上,不然的话他会疯掉的。
动手殴打一个年轻姑娘,这对黄粱而言简直前所未有。他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会贯彻‘永远不对女人动手’的绅士,香吉士那种程度他做不到、也不想做。黄粱相信男女平等,甚至认为女人向来比男人更加坚强,但毫无疑问,身体上的差异性还是客观存在的。在生活中,能动口尽量不动手,无论男女黄粱都是这种态度。当然,如果动口不能解决问题的话,无论男女他都会考虑动手。
这次却不同,徐子墨这个姑娘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殴打。她那双充满了困惑的目光像是一并锋利的刀子,深深的刺进了黄粱的胸膛。
太痛了...黄粱想要大声尖叫,拳头传来的触感和打击感让他对自己感到无比的厌恶。这一刻无论他秉持着的是多么高尚的想法,他的所作所为都堪称暴行。
对不起...黄粱在心中默默的说,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直视这张满目疮痍的脸。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做...
当把手伸向徐子墨的手臂时,黄粱甚至感到了一丝解脱。只差最后一步了,抱歉,我必须这样做。
他毫不犹豫的卸下了徐子墨的肩膀,在女孩足可以刺穿耳膜的惨叫声中,她的一条手臂软踏踏的耷拉着,像是钟摆一般轻轻的摇晃着......
————,————
该死的...太心急了。至少也得找个借口啊。跟着一颗颗脑袋,姚傲君远远的注视着开始痛殴徐子墨的那个男人。
还没有问过他的真名啊...姚傲君毫无由来的想到。李牧之肯定不是他的真名字。嗯...他会姓什么呢?可能是叫泰森吧,谁知道呢,他打的太用力了吧...这样也好,越用力越真实,徐子墨也就会越发的安全。谁让你非要出风头呢?如果上个礼拜捐最多‘幸福金’的那个人不是你的话,你也就不会突遭此劫了。你也是有一部分责任的啊。
受害者有罪论?姚傲君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抱歉,我必须要向你说抱歉。如果这次行动侥幸成功了,你也可以回归到正常的世界里。如果失败的话...我和他的下场会比你惨得多,你养几天就能痊愈,而我们失去的可就是性命了,所以...就请你忍耐一下吧。
牧羊人呢?你又在看吗?姚傲君转头看向愣在讲台旁的牧羊人,她很少能看到如此震惊和惊恐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或许是为了保持神秘感吧,即便牧羊人每天都会露一面,但时间不会很长,晨课通常会在半个小时内结束,而牧羊人最多只会在迷途羔羊面前逗留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余下的时间他都靠做什么打发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