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接着问道:“您说的没错,网上坏人多。那之后呢?宋明没有再试着联系您?”
“没有,我嫌烦就把手机关机了,反正除了骗子也没人给我打电话。”徐长宏落寞的笑了笑。
“这样啊...”
“也没能安静多一会儿,那天晚上十点多吧,有人找上门来。当时我还吓了一跳,因为之前从来没人这么晚敲我家的门。我寻思就装作屋里没人吧,打算不吭声来着。后来听到敲门的人说他是附近派出所的片警,我这才将信将疑的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面张望,一看还真是我我们小区经常能见到的那位片警。”
“这位同志是来通知您发生在宋明家的那起命案的?”
“对,他过来向我询问情况。可能是看我年纪大了,所以没把我带回所里。”徐长宏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在我家的客厅里,我把我和宋明——那时候我才知道自称是钟表师的男人的名字——偶遇的经过详细描述了一遍,然后那位片警同志就走了,走之前叮嘱我最近一段时间可能还会来麻烦我。说心里话,我一点都不觉得厌烦,能有陌生人过来找我说说话可太不容易了,而且还不用从你们手里买保健品。”
从老人豁达的自嘲中,黄粱感受到了被徐长宏隐藏在心中的孤寂和心酸,对一名独居的老人而言,能说出被卷入到一起谋杀案后还不觉得厌烦这种话,已经足以说明他内心有多么的渴求与人交流。想到这里,黄粱对宋明的厌恶更胜,他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利用了徐长宏这样一位朴实的老人,实在是罪无可恕!
稳了稳激荡的心神,黄粱问出了心中最为关心的问题,他直视着徐长宏问道:“四月十一日的下午四点五十分是您第一次和宋明见面,之前从未接触过他,请问是这样吗?”
“没错。”徐长宏点头应道,“虽然住的不远,但我们不是一个小区的,他家在公园的东面,我家在公园的西面,中间正好隔着这个公园。出事以后我仔细回想过,那之前从没在公园里讲过宋明这个人。他这人长得还挺显眼的,要是经常来这里溜达的话,我应该会有印象。但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所以我想宋明平时应该不来这里溜达吧。”
“嗯...您和他在四月十一号是第一次见面。”
“对。”
“他问你时间的时候,您确定当时是下午四点五十分?”
“就算我说不讨厌被你们翻来覆去的询问这件事,你们也不至于每次都得问这个问题吧?”徐长宏撇撇嘴,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时间肯定没错,这东西还能出错?”老人家举起手机向黄粱晃了晃,一副‘你要是敢说不同意,我就把这玩意塞进你嘴里’的表情。
黄粱硬着头皮说:“手机时间是可以调的。”
“不可能!没人调过我这手机的时间,我自己都不会调!”徐长宏笃定的说,“我没事调它干嘛啊?时间走的好好的,我非给它调不准了,我有病啊?”
“可能是有人趁您不注意——”
“没这种可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能犟呢?你是吃大酱齁到了还是怎么着?我这手机时间准准的!这手机是我儿子去年回来过年时专门买给我的,三千多呢!你说不准就不准了?那你说现在是几点!”
“呃...”黄粱乖乖的掏出手机,读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三十三分。”
“我这也是!”徐长宏直接把手机屏幕怼到黄粱面前,气冲冲的说道:“看到没?七点三十三分,一秒钟都不差!”
“呃...”
见黄粱一副绞尽脑汁思索的状态,徐长宏抬手指向北边的一栋高楼大厦,大声说道:“难不成你想说那栋大楼的时间也是错的?”
“大楼的时间?”
黄粱顺着老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