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轻松的耸耸肩。
深深的打量了黄粱几眼,陈旭峰慢吞吞的掏出屏幕上有好几道裂纹的手机,粗大的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黄粱注意到他打开了‘日历’。“嗯...四月十一号,四月十一号,有了,我那天是晚班,白天的时候去给人开车了。”
“给人开车?”
陈旭峰掏出一把邹巴巴的烟,点上一根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边吐烟雾边说:“是私活。给结婚的车队开车。活儿轻松,赚的还不少,除了工资外还能拿到红包。”
黄粱点点头:“这样啊...”
“你问我四月十一号...是因为王涛是那天被人杀的吧?”
“呃...”黄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前这位看似迟钝麻木的中年男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要精明,稳定一下心神,黄粱决定坦诚相待。“没错,王涛是在四月十一号遇害的。”
“我就说吗。”陈旭峰得意的看着黄粱,故意向黄粱喷出呛鼻的烟雾,“你小子根本不是什么陈静的亲属吧,说实话,你是不是来调查我的?”
黄粱含糊道:“这个吗...随您怎么想。”
“我跟你说用不着来这套,直接大大方方的,藏着掖着的有屁用?”陈旭峰轻蔑的冷笑几声,“我明白告诉你,王涛那头畜生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他。要不是惦记着我的傻闺女,我TM早就动手了!等你滚蛋后,我立刻去放鞭炮庆祝庆祝!你想知道王涛的死和我有没有关系,对吧?”
黄粱凝重的点点头。
陈旭峰咬牙切齿的吼道:“我希望有关系!我希望是我亲手弄死他的!我TM做过无数次弄死王涛的美梦了!但是TM的他死的太早了!如果你哪天找到了那名杀死王涛的人——我会为这人祈祷的,让你们永远都抓不到他——记得通知我一声,我要当面对他说声谢谢。听清楚了吗?”
黄粱再次点了点头。
“那还不滚蛋!”
转身快步走出凉亭,在陈旭峰刺耳的尖厉咒骂声中,黄粱狼狈的走在砖块铺就而成的小路,逃一般的走远了。陈旭峰已经把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楚,再问无益。
开车返回解忧事务所的路上,黄粱复杂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下来。回想着放在与那名被残酷命运折磨的痛苦不堪的苍老男人之间的对话,黄粱对死者王涛的同情再次减弱了几分。陈旭峰的愤怒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黄粱也对王涛产生了极深的厌恶。说来好笑的是,他既没有见多王涛,身边的人也没有被王涛伤害过,但横亘在心中的愤怒之火却熊熊燃烧着。
即便没有陈静的证言,黄粱也会相信陈旭峰说的是实话,这个苍老的男人的确想要将王涛碎尸万段,但残疾的女儿拖慢了他想要复仇的脚步。在谈及杀死王涛时,陈旭峰的表情是如此的愉悦;在表达对杀死王涛的凶手的感激之情时,他显得如此情真意切;在为无法亲手报复王涛时,他脸上的追悔莫及让黄粱感到胆寒。
这些情绪真实且强烈,对作为旁观者的黄粱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凶手不是他。黄粱轻声呢喃着。只可能是你,宋明。
回到事务所后,黄粱刚坐下没多一会儿,陈静就按响了门铃。和昨天一样,黄粱仍旧没把事务所的大门关上,让它保持敞开。
陈静换了身着装,从裙子变成了长裤,不变的是蒙住头部的头巾和只漏出眼睛的面罩。黄粱突然很想问她嘴角的伤口还痛不痛,不过他忍住了把这一过于愚蠢的问题说出口的冲动。
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黄粱把昨晚和华莹莹见面的事情告知了陈静。
陈静点头说道:“这件事我听华检察官说了。她说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是吗?”黄粱略感诧异,“华莹莹她竟然说我好话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