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转身跑向楼梯。在楼梯上,他刚好撞上了同样下楼查看情况的王岚。两人对视了一眼,顾不上别的,争先恐后的向楼下跑去。
短发女人明显和黄粱一样还没睡醒,纯素颜的她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不过她身上这身过于清凉的蕾丝边睡衣让黄粱的目光不禁多停留了几秒钟。倒不是说这身清凉的睡衣在她身上有多么性感,主要是因为人与衣物之间过于的违和。
王岚逐渐跑在了前头。黄粱则是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被动的看着她那两条壮硕的让绝大多数男人羞愧的大腿。
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对环境熟悉得很,预期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黄粱觉得还不如让王岚当向导,跟在她的身后更高效。
在晨曦阳光的照射下,两人一路跑进了房屋后的小树林中。冲进林子后,黄粱才发觉这里原来别有洞天,几条人工开辟出来的小径像是蜘蛛网一般分散开来,延伸进阴暗的树林深处。
“凌雪!凌雪你能听见吗!”
黄粱喊出的话语像是瞬间融化在树林的静谧中,没留下任何痕迹。不过事实并非如此,他很快听到了凌雪的回应。
“黄粱!是你吗?”
“是我!”
推开挡在身前的王岚,黄粱拔腿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跑去。没跑多远,他就看到了手撑在树干上喘气的凌雪,他立刻冲到小姑娘身前,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受伤没有?”
“没、没事。”凌雪摇摇头,泪痕挂在她的脸颊上,她那双湿润的双眼中满是惊慌失措。“斯彦他,斯彦他...”
“斯彦?是凌斯彦吗?”
“对,斯彦他死了!”说完这句话,扑进黄粱怀里的凌雪哇的一声哭出了声。这把黄粱彻底弄蒙了。跑过来查看情况的王岚听凌雪这么一说,立刻把她冲黄粱怀里拽出来,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凌斯彦他死了?怎么可能!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你、你弄疼我——”
“你弄疼她了!”黄粱伸手推开了王岚,急切的对凌雪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了?你别着急,把话说清楚。”
“我、我说不明白,你们还是去亲眼看吧。”紧紧拽住黄粱的手臂,凌雪快步向树林深处走去。
跟在女孩的身后,沿着蜿蜒曲折的林中小径走了几分钟,一片空地出现在面前,豁然开朗。在空地的中央矗立着三米多高、像是假山一般的黑色大石头。
被一名一头灰发的陌生男人扶住身子的凌冉峰转头看向黄粱等人,他就站在那块大石头的面前。
凌冉峰面如死灰,只相隔了一个晚上,和昨天那位尖酸刻薄、儒雅随和的形象完全不同,此刻的他看起来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几缕头发散落在面前,呆滞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敢置信,他的嘴角在不停的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凌先生,究竟发生什么状况了?凌雪说斯彦他——啊!”王岚刚跑到凌冉峰身旁,随即像是被蝎子蜇到了一般,发出一声过于尖厉的惨叫声后整个人像是弹簧一样的蹦了回来,险些跌坐在黄粱面前。
从凌雪抓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冰冷的小手上,黄粱真切的感受到了她此刻的恐惧。但此刻的他已经无暇估计其他了,他的视线被躺在凌冉峰和黑石头之间的泥土地上那具看起来小小的身体吸引了过去。
像是一个破破烂烂的人偶一般,凌斯彦残破不全的脸上残留的那颗掉落出眼眶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天空。男孩侧躺在地面上,微微扬起的面庞侧对着空地上的其他人,似乎在无声的埋怨他们没能挽救自己的生命。
男孩的穿着和昨天毫无区别,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衫,只不过白白净净的柔弱男孩却成了这幅令人不忍直视的悲惨模样,他的半张脸被炸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