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不错啊。”穿着便服的赵怀安警官四下打量着解忧事务所内的摆设,新奇的看着那面书架墙问道:“这些书你都看过?”
“差不多吧。”
“啧啧啧,还是你们这些小年轻厉害,我这辈子看过的书也摆不满半个书架。”坐在黄粱示意的扶手椅上,赵怀安不禁感叹。
“瞎看。您喝点什么?”
“用不着,聊几句我还得上班去。”赵怀安看了眼时间,“争取在一刻钟之内解决战斗。”
“呃,好,我尽量。您要是着急的,要不我直接和您去您的单位——”
“不碍事。手上没什么案子,不用来回瞎折腾了。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刚好下楼,想着也饶不了多远,就直接开车过来了。说正事吧,你确定没看错?”
“确定。”黄粱点头回答,“我昨天在卫生间中偶然碰到的那个人十有八九是曹铭和欧阳晓军中的一人。”
赵怀安黝黑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为难的表情,他说:“小黄啊,我不是不相信你,但问题是你并没有看到这人的长相。”
“何止是长相,我甚至不知道这人的着装。”黄粱苦笑着说道,“蹲在厕所隔间中的我根本没想到这一点,要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停电,我可能根本意识不到那名哼小曲的人会是曹铭和欧阳晓军的其中一人。”
赵怀安粗黑的眉毛微微皱起:“你确定那人哼的是欢乐的曲调?”
“没错,透露着十足的快乐。”
“嗯...这就值得仔细琢磨琢磨了。”赵怀安嘀咕道,“长辈去世了,上厕所的时候还能哼出小曲,这人不是心有多大的问题,他是没心没肺呀。”
“没错,如果我在卫生间听到的那个哼唱小曲的人果真是曹铭和欧阳晓军中的一人的话,我认为这件事有必要向您告知。”
赵怀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脸慎重的注视着黄粱,问道:“小黄,在那间停电的卫生间中,你确定透过门缝一闪而过的绿光是手表表盘发出的夜光绿吗?”
“我肯定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就我个人而言,认为这种可能是事实的概率很大。我仔细回忆了一闪而逝的绿光的高度,恰好是一名成年男性走路时、手腕摆动所处的位置。”
“这样啊...总觉得有些牵强。”
“您说的没错,”黄粱低头摸了摸鼻翼,“单单因为转瞬即逝的绿光就断定进出过厕所的人的身份,的确有些牵强,但是如果调查医院走廊内的监控视频的话,答案就一目了然了。当然,如果您认为没有调查的必要,我也可以理解。”
“嗯...我知道了。”赵怀安沉思片刻,下定决心般的点了点头,“看来有必要让手底下的小伙子们查一下昨天的监控录像。”
“是吗...”黄粱略感惊诧的注视着坐在对面的黝黑男人,在他原本的预想中,说服这人可能得花上些许功夫,没成想竟然如此简单。
似乎看懂了黄粱的所思所想,赵怀安微笑着说:“把我当成脑子一根筋的老顽固了?小同志,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嘛,虽然我的确四十出头了,但谈不上是老顽固。确实是赶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了。”
黄粱尴尬的笑了笑,想了想,出声问道:“您...您是不是也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算是吧。”赵怀安回答道,“在我十几年的职业生涯里,杀人案碰上的不多——我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基本上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基层民警嘛,都这样,劝个架、解决个家庭矛盾啥的。不过尸体我一年到头倒是不少见。你这里能抽烟吗?”
黄粱正襟危坐的倾听着,随手把烟灰缸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点了根烟,赵怀安美美的吸了一口,继续说道:“大部分都是逝世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