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似有所感的石若谷用力捏了捏黄粱的手,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吸取到鼓励,强鼓足勇气走进了半敞开的房门后。
黄粱和石若谷刚一走进屋内,就看到了低着头站在客厅中央的贾莉,她的双手被鲜血染得通红,像是被一盆红色的染料洗过手一般。
“陈、贾莉。”石若谷的声音异常沙哑,黄粱明显能感觉到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攥紧了,“王子健他——”
贾莉低语道:“死了。”
石若谷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立刻向一旁倒去,黄粱赶紧伸手抱住了她。“他真的...真的死了?”黄粱问。
贾莉没有啃声。对于她能够保持着站立不动的姿势,黄粱就已经感到尤为钦佩了。从他所站的位置看不到厨房的方向,他很庆幸自己不需要目睹王子健的死状。
不过这份庆幸没能持续几秒钟,贾莉轰然倒塌,一动不动的趴在地板上,看样子彻底陷入了昏厥。早已经被接踵而来的冲击击垮了的石若谷挣扎着脱离了黄粱的怀抱,踉踉跄跄的走到人事不知的贾莉的身旁,检查她的情况。确定贾莉只是昏厥过去,没有大碍后,终于支撑不住的她缓缓的趴在了贾莉的身上,两个女人就像是两块交叠在一起的积木一般,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突然之间整栋房子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保持着站立,黄粱不禁有些发蒙。他愣了一会儿神,动作僵硬的走了几步,来到能够看到厨房的位置,视线寻找到了躺在血泊中的王子健的尸体。此刻他已经变成了仰面朝上的姿势,原本紧握住刀的手无力的摆在身侧。他的遗容狰狞而痛苦,无声的控诉着生命流逝伴随的剧烈痛楚。
即便不具备医师资格和专业技能,但黄粱很清楚这人已经死透了。王子健扩张的瞳孔中再没有生者的光辉,只留下迷茫和眷恋。
余下的一整宿,黄粱和石若谷没有得到一分钟的休息,不停的和各种各样的人对话,回答各种各样的问题。人们来了又走,像是在唱戏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留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救护车赶到后,直接把王子健和贾莉拉走了。闻讯赶来的附近派出所的值班民警们仔细的勘查了贾莉的家。黄粱和石若谷先是在客厅中接受了一番问询,之后又被带到派出所,供述了一份详细的笔录。
不过事实上,两人能够提供的信息很有限,真正知道完整事情经过的是昏迷不醒的贾莉,他们只是目睹了王子健挥刀捅自己的瞬间,真正驱使王子健做出如此极端行为的原因他们和办案民警一样一无所知。
而且黄粱根本不在乎王子健自杀的原因,他心中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对于他而言,这一晚的经历就像是一部过于先锋的电影。拍摄这部电影的导演的手法太过拙劣,以至于黄粱根本搞不懂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也可能导演的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看不懂、都不舒服。看完整部电影后,黄粱除了憋了一肚子气、感觉自己浪费了人生中的宝贵的几个小时之外,没有获得任何收获。
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黄粱只想对这一晚的经历送上两个字的评价:操蛋!
黄粱和石若谷是分别接受警方问询的。他比石若谷早一步录好了笔录,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等待石若谷完事。早上将近六点钟,天刚蒙蒙亮,石若谷终于走了出来。一宿没休息,让她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显惨白,这种病态的白让黄粱心生怜悯,他知道在石若谷最脆弱的时刻,自己一定要陪在她的身旁。
“若谷姐,我送你回家吧。”黄粱把石若谷松开的围巾重新系好。
“先去医院吧。”石若谷的声音难掩疲惫,但听上去却异常坚定,“我要亲眼确认贾莉的情况。”
“你还是先睡一会儿,看望贾莉这事儿不着急。”黄粱劝道,“反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