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进屋说吧。”也不管眼镜男同不同意,黄粱自顾自的牵着豆眼走进了门,他换上拖鞋,帮豆眼摘掉鞋,一人一狗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进了陌生人的家中。全然没有理睬房子的主人。
眼睛男似乎被惊呆了,瞪大眼睛跟在黄粱身后,主人反而比不速之客还要拘谨,这更加印证了黄粱对他的第一印象:这人性格懦弱被动。
“坐。”黄粱指了指空着的沙发,他和豆眼已经把采光最好的位置占据了,“坐下聊。你家里有喝的吗?”
“啊?”
“没有咖啡水也行。”黄粱说,“我得开车,不能喝酒。”
“冰箱里应该还有罐装咖啡...”
“可以。”
眼镜男迟疑了几秒钟,拖着步子,慢吞吞的走向放在客厅角落中的小冰箱。这间房子并不大,五十平方米左右,对于一名独居的男人而言倒是绰绰有余,只不过由于堆放了太多的杂物,才显得有些拥挤。
仅仅只是扫了几眼,黄粱就看到了无数个快递纸箱,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乎把所有的空间都堆满了,加湿器、小太阳和电水壶,还有可能是洗脚机的东西毫无规律的摆放着,让黄粱不禁怀疑这人可能是有购物癖和囤积癖。
眼镜男拿着一瓶可乐和一罐咖啡走了回来,他的两条腿似乎有自己的意愿,想要带着身子走出自己的家。把咖啡远远的递给黄粱后,他局促的坐在最远离黄粱的沙发一角,低头看着自己破了洞的棉布拖鞋。
“姓名。”
“什么?”
“姓名。”黄粱平静的注视着他,“我不喜欢把话重复太多次。”
“......黄启安”
“姓黄啊。”黄粱摸了摸鼻翼,“性别。”
“呃...”
“性别。”
“男。”
“年龄。”
“二十六周岁...”
“户籍所在地是哪儿?”
眼镜男说出了一个黄粱没听过的地名,黄粱装模作样的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圈圈,他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看着笔记本用随意的口吻问道:“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呃...不、不知道。”
“嗯?”黄粱微微抬起头,视线越过纸页的边缘看向眼镜男,责备的眼神让后者坐立不安,“想好了再回答。”
“我、我真的不知道——”
黄粱咂嘴‘啧’了一声,不耐放的把笔记本合上摔在大腿上。伴随着啪的一声,眼镜男高悬着的心也咯噔了一下,他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油亮亮的。
“看来我得提醒你一下。”黄粱用冷漠的眼神斜视着眼镜男,“望远镜。这个词可以让你想起来些什么吧。”
眼镜男接下来的反应让黄粱确信自己没有找出地方,张芷晴超乎常人想象的记忆力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不、不是我,我、我什么都、都不知道,你、你找错人、人了。”
眼镜男流出的冷汗已经不能用汗如雨下来形容了,简直成了湍急的瀑布。他哆嗦的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连贯,眼神迷茫、涣散,但即便如此,人类的本能‘说谎’还是磕磕巴巴的运转起来,也是让黄粱感慨不已。
“找错人了?”黄粱轻蔑的一笑,“恰恰相反,我找的就是你。说吧。”
“......”
“还打算装蒜?”
黄粱站起来走到眼镜男的面前,两人之间的间隔绝对不超过十五厘米。当黄粱弯腰把脸贴近的时候,间隔顷刻间缩短到只有一根手指的宽度,他可以清楚的从眼镜男惊慌失措的双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眼镜男的后背几乎已经躺平了,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