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盯着黄粱看,后者自觉的闭上了嘴。
“王双福死都不肯松口的原因就是这个吗...”华莹莹低声呢喃道,“因为他的确没有动手杀人...”
“我早就说过了。”黄粱说,“我不认为王双福是在骗我。这人的确不是什么好饼,而且他和张璐阳之间的关系肯定比他肯展露给我们的要复杂得多——或许王双福真的打算干掉张璐阳,这都说不好。但能合理解释他为什么到这种关头都不肯松口认罪的理由,我只能想到一个:人的确不是他杀的。”
“......可是一只猫——”
“对,症结就在这里,我们没办法撬开一只猫的嘴,质询它是否过失杀人——我想我们可以达成共识,小乖和张璐阳无冤无仇。”黄粱苦笑着说道,“除非有确凿无疑的证据。”
华莹莹呢喃道:“证据...”
没有留意到她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黄粱自顾自的说:“如果案发当时碰巧有人经过,或是被拍摄设备记录下那一幕的场景,都可以彻底推翻案情,旦张璐阳和王双福的运气实在是太次了,这两个不入流的小偷碰上这种事情,只能是自认倒霉。还是说...”黄粱看向沉默不语的华莹莹,用不经意的语气问道:“还是说检方手中掌握了类似的证据?”
“没有。”华莹莹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我相信你。”黄粱说,“如果真的存在这种证据,不可能隐藏这么久。王双喜几乎把他能想到的手段都用了一遍。”
华莹莹出神的看着窗外被各色灯光笼罩的街景,顺着她的视线,黄粱也不自觉的被窗外繁忙的夜景所吸引。灯光被橱窗折射,让玻璃上映照的倒影更显迷幻。
“抓痕...”华莹莹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什么?”
“抓痕。”她提高了音量,但是没有转头看向黄粱,“碎片上有抓痕...”
“碎片上有抓痕?”黄粱困惑的重复道,思考了片刻,他猛然意识到华莹莹这句话中隐藏的惊人的信息,不禁大声问道:“你是说花盆的碎片上有猫咪的抓痕?!”
“不确定是不是猫的抓痕。”华莹莹迷茫的说,这幅表情在她的面容上看起来有些不和谐,“那抓痕不是被害人留下的,也不是王双福的,是不是那只猫的?谁知道呢...”
“可是这——”
“这什么都改变不了。”华莹莹急躁的打断了黄粱的话,“就算能够证明那个花盆原本属于陈慧,而花盆上的抓痕来自于她养的那只猫,对局面会造成任何影响吗?不会,甚至辩护律师都不会因此要求进一步询问。”
虽然不甘心,但是黄粱不得不承认华莹莹说的是事实。那个花盆可以有无数种解释,甚至能否判断它是否属于陈慧都很难办到,那是一个闲置许久的花盆,可能属于任何人。至于花盆碎片上的抓痕,也可能有无数中可能。小区内的流浪猫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可能是它们中的任意一只在路过时随手留下的。
“该死...”黄粱攥拳砸向桌面。
“你说的对,那两个小偷运气太差了。”华莹莹说,“一个丢掉了性命,另一个就算能保住命,也得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了...”
“就没有任何补救措施吗?”在话问出口的一刹那,黄粱已经知晓答案了。
“没有。”华莹莹脖颈较硬的摇了摇头,像是一台需要保养的使用过度的机器,“我们方才讨论的一切没有任何证据能够作为依托,在法庭上,只靠证据说话...”
“......好吧,果然事情只能是这样了。”黄粱认命般的露出一丝放松的苦笑,“这几天我一直在思量解决之道,还和我远在海外的老父亲讨论过几次,我们最终得出的结论也是这样,就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