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莹莹自顾自的走向沙发,坐在远离黄粱的一角,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
“呃...我脸上有脏东西?”黄粱摸了摸脸颊。
“走啊。”
“什么?”
“还不走?”
“呃...我有话想对你说。”黄粱强迫自己迎向华莹莹冷峻的目光,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你不是罪犯,你不是罪犯,没必要害怕她。
“你没必要害怕我。”
“!”
华莹莹冷淡的问道:“有话直说。”
“呃...我、我想要表达的是,嗯...我想要说王双福他...他其实没有杀人的...的动、动机!对!”黄粱像是落水后抓出最后一根稻草的人一般,死死的攥紧‘动机’二字。
“他有。”
“他有吗?”黄粱诧异的瞪大眼睛,“他们没和我说起过——”
“他有。”
“......可能有吧。”黄粱勉强的点了下头,“考虑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特殊关系,没有矛盾才是怪事,但是足以引发一方杀害另一方的矛盾——”
“有。”
“......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不能。”
“......”
张芷晴和杨莉手牵着手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黄粱和华莹莹的交锋——准确的说是黄粱单方面被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两个人感同身受般的瑟缩着,像是闯祸后承受家大人训斥的孩子一般。
“王双福是凶手。”华莹莹朱唇轻启。
黄粱执拗的盯着她看:“宣判下达前他还只是嫌疑人。”
“我好奇他的家人花多少钱请你来胡搅蛮缠。”
“与你无关。”黄粱轻咳一声,“你手中掌握的王双福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迟早都会在法庭上说出来。”黄粱说,“早一时晚一时又有何分别呢?你担心我知道后搞破坏?你清楚我的为人——”
“我不清楚。”华莹莹冷漠的说道,“你只是一条被开除出警队——”
“是辞职!!”黄粱吼道,“我是不是应该把这句话刻在铭牌上,时刻别在胸口?”
“——的丧家之犬。”华莹莹不为所动的说,“你卷入这件案子的理由是‘钱’,别和我提及‘为人’二字。”
“......我不是律师,我的任务是查明真相,如果人是王双福杀的,很好,除了他和他的家人外,大家皆大欢喜,我没意见。但是如果人不是他杀的,华检察官,你考虑过这一点吗?”
“不需要。”
“......你没有直接证据。”
华莹莹轻蔑的一笑:“目击证人,沾染被告指纹的凶器和尸体,杀人动机。我还真是什么都没有。”
“你口中的目击证人并没有目睹到命案发生的经过,杨姐看向窗外时张璐阳已经遇袭身亡。沾染被告指纹的凶器和尸体也可以用被告王双福的说辞来解释,他凑近查看情况,在试图对死者实施急救时碰触了物证。至于你口中的杀人动机,华检察官,动机只是动机,只要没有实际实施,那只是一个邪恶的念头罢了。”
华莹莹默默的注视着黄粱,眼睛一眨不眨。被她盯得发毛的黄粱坐立不安的扭动着身体,不肯表现出丝毫的退让。
“你说的没错。”华莹莹语气平淡的说,“这番强词夺理的确有点你那位律师父亲的影子。”
“你认识我父亲?”
“你父亲在出国之前就是名人了。”华莹莹说,“我有幸瞻仰过他在法庭上辩护的风采。令人记忆犹新。”
黄粱挠着头道谢:“感谢你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