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至少在她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中多一些快乐,少一些煎熬。
即便路途曲折、布满荆棘,但黄粱还是在心中默默的发誓,即便是硬生生蹚出一条路,他也绝不对轻言放弃。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黄粱愿意相信是天道轮回让李林平在十六年后的今天吐露实情。
既然如此,就让这多迟来十六年的真相之花彻底绽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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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军是位白发苍苍的大爷。今天六十有三的他个子不高——一米七上下——身材臃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人版的不倒翁,大大的肚子如果没有裤腰带勒住的话,绝对能够砸到脚面上。
这位胖乎乎、乐呵呵的老大爷有着京阳市本地大爷一贯的个性:喜好挤对人。这样嘴皮子不饶人的大爷比比皆是,大概四十岁是一分水岭,年龄越大嘴越碎。
陈建军用这句“嘛呢,爷们,今儿早吃了吗?”作为见到黄粱第一面的开场白。两人约在了陈建军家附近的一处全天开放的市民公园见面。时间是上午十点多一点,正是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刻。
坐在陈建军大爷带来的屁股垫上,黄粱和他坐在一条供人歇脚的长椅上聊天。黄粱先是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并把来意说明。局长他老人家昨天晚上应该是给陈建军打过电话了,面对黄粱略显突兀的见面请求,陈建军才会一口答应下来。
“真是没想到‘月牙杀人狂’这孙子竟然会自己冒出来!”老大爷唏嘘不已,“一晃都过去十六年了。啧啧啧...”
“当年您也是专案组的一员啊。”
“可不嘛,那时候天天连轴转,不分白天黑夜的忙。整整大半年的时间啊,我在家睡觉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不过结果不咋滴,我们没能逮住李林平这个王八羔子。”
“嗯...”
“陈局说你想问刘畅那起案子?”
“对。”
“当初刘畅的案件是我在负责跟进。”陈建军回忆道,一头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白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几丝银光,“记忆深刻啊。”
“您知道李林平不承认刘畅是他所杀这件事吗?”
“能不知道吗?这几天新闻可是铺天盖地的。”陈建军苦笑着摇摇头,“一开始我完全不信,就当他是放屁,人怎么可能不是他杀的!尸体上的痕迹是不会说谎的啊。但是昨天陈局打电话告诉我刘畅不可能是李林平杀害的...说实话,我现在有点蒙。”
“尸体上的‘月牙刀痕’,双耳被砍下,这些都与之前发生的凶杀案的尸体特征不谋而合,所以您和专案组当年才会认为刘畅是死于‘月牙杀人狂’之手。”
“没错。当初就是这么考量的。”陈建军说,“不过如今看来,我和陈局还有当年参与调查的所有同仁,都TM被人给耍了啊。”
黄粱默默的注视着老人的侧脸,没吭声。
“一定是有人目击或是听闻了被害人尸体上的特征,这才生出了模仿作案的念头。”陈建军笃定的说道,原本面颊红润的笑脸换上了一副严肃凝重的神情,往昔那名老刑侦的直觉和经验已经开始渐渐复苏。
黄粱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同样的结论。“陈老,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刘畅之前已经有五名被害人死于‘月牙杀人狂’之手,刘畅是专案组认定的第六名被害人。”
“没错,在她之前的确是发生了五起高度相似的凶杀案。我记得专案组是在第三名受害人的尸体被发现的两天后成立的。”
黄粱说:“也就是说,杀害刘畅的凶手只可能是目击或是听闻了前五起凶杀案的尸体特性的信息,才会想到用模仿作案的手段实施杀人。”
“对,逻辑上只可能是你说的情况。”
“在刘畅遇害身亡前发生的五起被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