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黄粱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虽然是四十多年前的记录了,但是津门市妇婴医院毕竟是一间成立时间超过一百年的老牌医院,在保管员工资料上的确尽心尽责。只不过当年二十多岁的年轻护士早已经在光阴流逝中成为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黄粱设法打听到一名名叫陈月英的护士的家庭住址。她今年六十八岁,距离古稀之年近在咫尺。事实上正是在和她的通话中,黄粱知晓了她目前的住址。
距离津门市妇婴医院并不远,是一间老人之家。养老院位于一座普通的小区中,被一栋栋制式相同的居民楼围在其中,显得很是特别。这是由两栋四层楼的建筑组成的一小块建筑群,占地面积并不大,居住的老人也不多。
黄粱赶到这里的时候,陈月英老人就在老人之家门前的一小块空地上晒暖,坐在折叠椅上悠闲的看两位争的面红耳赤的老大爷下象棋。当留意到向自己走来的黄粱时,她似有所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走到面前。
“您好,您是陈月英女士?”黄粱恭敬的问道。
“对,你是那名叫做黄粱的私家侦探?”
“侦探?”坐在一旁的一位看起来皱巴巴的老奶奶睁开满是褶皱的眼皮,上下打量着黄粱,“还真有这玩意啊。究竟是干啥的啊?”
面对老人的灵魂发问,黄粱略显慌乱的回答道:“呃...就是帮别人解决问题,走街串巷——”
“那不就是街溜子吗?”
“......”
陈月英适时给黄粱解了围。“行了,二姐,你自已一个人晒会儿吧,这位小同志和我有点事。走,咱们回屋说吧。”
“好,我搀着您。”
老人之家内部的环境谈不上多么豪华,但整洁这一块做的还是挺好的。顺着楼梯来到公寓的二楼,略显灰暗的走廊上头是声控灯,只不过不是很灵敏,需要用力跺脚才会亮。走廊的两侧是一扇扇房门和一扇扇窗户。房门有的虚掩着,有的上着锁,透过门缝能看到屋内的光线。几乎所有的窗户都罩着一层窗帘。
走到走廊尽头后,在倒数第二间房间前,陈月英老人停下了脚步,她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面积不大,二十平方米左右,两张床,两个同样款式的床头柜。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机,房间的最里面的一角是卫生间,一架木制衣柜紧挨着墙壁摆放。
老人走到室内的窗户前,把窗户打开一条缝。
“屋里有点热。”她说道,“这小区供暖还不错。”
“这地方环境还挺好的。”
“凑活吧。条件更好的,我的养老金就供不起了。”陈月英坦诚的说道,“这里一个月只要三千多,包吃住——要是能勤换换菜谱就好了,反应了好几次,都没下文。条件还算可以。让我住一个月一万来块的养老院?还是趁早要了我的命得了。”
黄粱微微一笑。“您可以让子女承担一部分费用啊。”
“没那命啊。”
“这样啊...”黄粱尴尬的低下了头。
“没孩子挺好的,没丈夫就更舒坦了。”老人家说,“要是我能早点想通这一点就好了,感觉自己拜拜浪费了十几年。”
黄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头不语。
“可能是看过太过女人生孩子的场景吧,这并没有打消我对生产这件事的恐惧,或许正相反。你应该没结过婚吧。”
“啊?”黄粱抬头看向她,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订过婚,但是没结过。”
“新娘跑了?还是你跑了?”
黄粱再次低下头。
“你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要是年轻三十岁的话,我或许会请你喝上几杯,然后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