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润喜麻木的注视着黄粱,一言不发,仿佛在他的面前并没有坐着黄粱这个人,他注视着的只是透明的空气一般。
“您没什么想反驳的吗?”黄粱的表情如一滩毫无波澜的池水一般,平静闲适。
何润喜缓缓的摇了摇头,用生硬的语气说道:“我对你的胡言乱语没什么评价的。可笑至极。”
“是吗?”黄粱微微一笑,“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这就是您饲养豆眼的真正原因吗?只是为了让它成为你复仇的一件工具?”
何润喜面无表情的看着黄粱。
“好吧,您不想说,我也不能强迫您吐露真相。”黄粱无所谓的耸耸肩,续道,“王月生女士和豆眼在您的杀人计划中扮演的角色正如我方才叙述的那样,接下来,就是您的计划中另一个至关重要的一环了。”
何润喜眯缝起眼睛,虽然脸颊上毫无任何情感波动,但是在黄粱的眼中,他的面容和一条吐着信子、时刻准备一口咬住猎物的毒蛇毫无二致。黄粱清楚,他已经让这个男人渐渐被恐惧所吞噬了。
定了定心神,黄粱接着说道:“你提供的那些照片,警方一直没能查出其出处。甚至算上我在内,都认定那些照片一定是您的同伙拍摄的。”
“我何来的同伙?”
“您总算肯说一句实话了。”黄粱笑了笑,“没错,事实上您没有同伙,杀害王书桓的全部计划都是您一个人策划并实施的。请让我把话说完,”——黄粱冲想要反唇相讥的何润喜举了下手,示意他想不要说话——“您的确没有同伙,但是您却把几个对您的计划毫不知情的人拉近了杀人行动中。豆眼和王月生女士如此,张鲁一先生也是同样的处境。”
何润喜狼狈的转头看向橱窗。这是他进入这间生意惨淡的咖啡厅后,展现出的的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听到张鲁一这三个字从黄粱的口中说出,何润喜原本冷漠淡然的伪装顷刻间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黄粱默默的注视着扭过头故意不和自己进行眼神交流的何润喜,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而是淡然的拿起已经凉掉的并不好喝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品味着比刷锅水好不了多少的苦涩的味道。
就这样沉默的度过了几分钟,黄粱轻轻咳嗽一声,继续开口说道:“张鲁一先生是您的杀人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的存在的话,您的计划就无法顺利实施。虽然你和他冰不住在同一个小区中,相隔的距离也不近,但是龙潭公园却把你和张鲁一先生偶然的联系到了一起。
“我推测,您一定在龙潭公园中见过张鲁一先生很多次吧,所以才会想到可以在自己的杀人计划中,利用这位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准点的去龙潭公园散步溜达的鳏夫。您有充足的时间去打磨报复王书桓的杀人计划。我想在王书桓狱中服刑的这数年中,您每时每刻都在设想着如何向他报复吧。”
何润喜一动不动的凝神静视着橱窗外被冬日阳光照亮的街道,硕大的太阳就挂在湛蓝的天空的正中央,毫不吝啬的把温暖的光线散播在大地上。高大的玻璃建筑反射着刺眼的光线,仅仅只是直视一下,眼睛就不会不由自主的被刺痛而留下眼泪。光秃的行道树,行色匆匆的行人们,车水马龙的繁忙街道,绘制成了一副要素杂乱、混杂在一起却又各自独立的奇诡画面。
见何润喜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愿,黄粱摸了摸鼻子,接着说道:“我想您是在晚上出门遛狗的时候偶遇的张鲁一先生吧。您逐渐观察出张鲁一先生的习惯,确定这位独居的寂寞老人每天晚上必定会去龙潭公园消磨时间。这件事给您了启发,让您最终确定了杀人计划。
“您的计划非常简单,但简单并等同于粗陋,正相反,缜密的筹划下,简单反而意味着高效、意味着少有破绽。您设法让张鲁一先生在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