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用‘这还用你说’的冷漠表情盯着张芷晴看了几秒钟,把后者看得心里直发毛,不得已抱住了黄粱的手臂,委屈的说道:“你看他。”
“没事,他面部神经坏死。”
宋宁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觉得警方不会第一时间去验证吗?”
“虽然无法确定何润喜被人是否在案发当晚在龙潭公园出现过,不过他的手机在案件发生的时间段内的确有相关的信息记录。”黄粱向张芷晴说道,“附近的信号站也接受到了他的手机发出的讯号。”
“手机在,不意味着人在啊。”张芷晴不服气的瞪着宋宁,“他可以把手机放在某个不惹人关注的地方,诺大个公园,这样的角落还不是遍地都是呀。”
“何润喜的手机并不是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内位置毫无变化。”宋宁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没去过龙潭公园吧。”
张芷晴理直气壮的说道:“没去过啊。”
“龙潭公园的占地面积不小。从一端走到另一端步行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宋宁说,“而且还是在腿脚利落的情况下。”
“呃...是个大公园啊...”
“对啊。”黄粱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然也没资格具备大规模的冰雕展啊。”
张芷晴放弃了犟嘴,不情愿的嘀咕道:“好吧...也就是说无论从那个角度看,何润喜都得有一个同伙存在喽?不然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去距离龙潭公园几十公里之外的被害人家中实施杀人。”
“没错。”
黄粱和宋宁步调一致的点了点头。
“问题是你们找不到能做成何润喜同伙的人啊。”张芷晴一句话戳中了宋宁的痛点,“这人难不成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
“谁知道呢...”宋宁表情阴沉的说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何润喜有太多的时候去进行善后工作。”
“如果这位倒霉催的同伙真的被他给妥善处理了,你们就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发慈悲,让这人的尸骨重见天日喽。”张芷晴肆无忌惮的在宋宁的伤口上撒盐,“距离开春没几个月了,到时候再看看有没有去山里春游的人能从地里挖出啥来。”
“行了,芷晴,你就别说风凉话了。”黄粱都看不过去眼了,出来打圆场,“我觉得何润喜应该不会接连杀人。他杀死王书桓是因为痛失亲人的仇恨,隐忍了这么多年、计划了这么多年才动手实施。
“为了永绝后患去杀死帮助自己报仇的同伙?这种事情他怕是干不出来吧。毕竟警方拿他也没什么法子,还不会发生在高压之下引发的一意孤行。”
“那可就不好说了。”张芷晴噘嘴反驳道,“他毫无疑问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这样的人可能一开始就计划好要妥善处理同伙了。”
“你们聊吧,我回去了。”宋宁站起身走向一架,一件件的穿上了繁琐的衣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芷晴注视着他瘦小的背影诋毁道:“这人性格真是太恶劣了。”
“你还好意思说他?”黄粱瞥了她一眼。
“切,和你们这些怪咖相比,我还真的有鄙视你们的资格。”
坐在事务所的客厅里闲来无事,黄粱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在脑海中反复过了几遍,试图从中梳理出一条清晰的能够贯穿始终的线条。但除了让自己的太阳穴一股一股的跳着疼外,黄粱一无所获。
目前调查到一切信息似乎都各自独立、各成一体,无论是金毛犬豆眼,还是在案发当晚去龙塘公园看冰雕展的王月生和张鲁一,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能和何润喜有或亲近或疏远的关系,像是被命运之手强行拨到了一起似得,牵扯进这件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的凶杀案中。
心思缜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