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执勤的列车上发生了一起疑似毒杀案件,但是徐大东还算是幸运的。通过监控视频可以确定,当死者王东浩上车走进这节空空如也的车厢,到他的尸体被小男孩刘猛发现,这期间的一个半小时中这辆高铁中途只停过一次站,同一车厢内的三名乘客下了车。
但这都是在王东浩还有意识之前发生的情况,也就是说,考虑到氰酸钾的强毒性,他摄入这种物质到他毒发身亡之间的时间间隔不会很长,充其量十几分钟。黄粱大胆推断,在凶手行凶到死者的尸体被发现的这段时间内,这辆高铁列车一直保持着高速行驶的状态,也就是说这相当与是一个大的密室。
徐大东对紧急情况的应对也做的非常到位。得知发现尸体的情况后,他立刻让所有乘客和乘务员都待在原地待命,不允许所以走动。而且他用广播提醒了列车上所有的人,一定要对身旁的人保持警惕。
虽然没有明说列车厢内发现了一具疑似被杀的尸体,但是徐大东略显模糊的警告还是起到了作用。当所有人的警惕性都提高之后,在列车上这种空间利用率极高的封闭场所内,凶手想要处理凶器或是装有毒物的容器的时候,就变得非常棘手。处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凶手大概率不敢铤而走险。
正是徐大东正确的临场反应,最终导致这起投毒案件在发生的短短几个小时后就得到了解决。他和黄粱无意中帮等候在下一站也就是终点站的一干刑警们省了不少的力气。
徐大东把三名负有嫌疑的乘务员挨个叫进了发现尸体的这节空车厢中。虽然有尸体为伴但在高速行驶的列车上,这里是最佳的问询场所。
黄粱最先见的人是那名推销商品的男乘务员。和他只进行了短暂的对话后,黄粱和徐大东就一致认定他不是凶手,让马上就要吓尿裤子的男乘务员离开了车厢。
这名男乘务员甚至看都不敢看王东浩的尸体一眼。但人类无法抑制的好奇心却违背着他的恐惧,所以这个男人在被问话的过程中不论是言语还是体态,都显得十分别扭。这种别扭不是因为作贼心虚,而是因为自己被卷入了一场意外中的恐惧与不真实感。
之后黄粱让徐大东把那名卖给王浩东一瓶绿茶饮料的中年妇女叫了进来。她就显得淡定多了,甚至在回答黄粱问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直瞥向死者的尸体。
“————还能说啥?就是问他是现金还是扫码呗。”中年妇女用无所谓的语气回答着黄粱的问题,“我能看出他有啥异常来?我又不是他媳妇,更不是他妈,我认识他是谁啊?我干嘛管他心情好还是不好,谁又关心我心情好还是不好?真的是搞笑...”
黄粱不禁感到一阵头疼,他向来对这些滚刀肉性格的中年大姐姐们束手无策。
“您再仔细回忆一下,您和他就没有说过其他的话吗?”
“没有。”大妈突然来了兴致,向黄粱发问道,“这人是砸死的?我咋没看到血呢?也没问到血腥味。”
“您就别打听了,陈姐。”徐大东赶紧把中年妇女从座位上拽了起来,推着她走向车厢的门,“您记得把小刘叫进来。”
“诶,凭什么只能你们问问题啊?也该轮到我——”
碰的一声,徐大东把车厢的门紧紧关上了。大妈愤怒的砸了一下门,气鼓鼓的走开了。
“真是受不了了...”徐大东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我的老母亲当年也这样,更年期的时候可是把我和我的老父亲折磨坏了。我是真佩服我爹,啥都忍住了。”
“不忍着还能离啊?”
“我说你小子——”
敲门声打断了徐大东即将涌出口的脏话,他看了眼车厢门上的透明挡板,连忙把紧闭的车门拽开了。
“徐哥,陈姐说您叫我过来。”女人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