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刘仪伟喃喃低语道,“你是说‘媒婆’袭击了我?”
“对...”王文斌呆愣愣的仰头注视着刘仪伟,“在你开门的一刹那,‘媒婆’只是愣了一秒钟不到,然后对着你就是一斧子,随后你人就消失不见了。我听到了尖叫声和脚才在雪地上的嘎吱声...”
“然后呢?”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嗯...”在其余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下,王文斌蹙眉思索了片刻,续道,“然后‘媒婆’慌了,他第一次慌了,他冲出去查看了一眼你的情况,然后又返回了屋子,向我举起了斧头...他没有直接砍死我,高举的斧头没有落下来,而是用斧柄狠狠给了我头一下,然后我就彻底昏厥过去了...”
“再然后呢?”
“我就不知道了。再一次醒来我已经谁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身旁围绕着的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护士,医生,警察,哦,还有我母亲,当时她还健在...但是没过多久,她也去世了...所有人都死了,你和她,你们都死了,我的父母也都死了...终于轮到我了...”
王文斌一边哭一边说,小声的哭,几乎听不到呜咽的声音,如果不是看到滑过脸颊的两道流痕的话,黄粱很难感觉到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的绝望和无助。
“不对啊...”高大男人眉头紧皱,语气急促的说道,“‘媒婆’的确是带着斧头在林中追赶刘仪伟,刘仪伟慌不择路的跑到了另一间小木屋中,企图把他挡在门外。但是最终‘媒婆’还是破门而入,他用斧头砍碎了那间木屋的墙壁,进去几斧头砍死了刘仪伟...这件事发生在你被解救的两天之前,也就是说‘媒婆’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痕迹。但是他却没有把唯一的目击者你干掉,这完全说不通啊...”
“那是因为当时我已经完全疯掉了...”王文斌像是一团破布一般的蜷缩在地上,不禁让人觉得这是一条可怜的流浪狗,“我和陈红早就疯掉了。她比我先疯掉的...那是一个漫长的动机,对我和你而言太多漫长了,不是吗?”他看向一动不动、沉默不语的沾满鲜血的女人,“一开始的时候,在我和你还没有疯掉的时候,我们谈论了无数次该如何从那里逃出去,如何重返正常的生活,如何告诉那些我们爱着、也爱着我们的人我们有多想念他们...但是这份对生存的执念渐渐在‘媒婆’的折磨中消失了...
“我已经记不清具体是那一天了,你突然不再和我说话了,即便‘媒婆’不在小木屋里,你也不再和我说话了。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你都没有再说任何一个字。到最后甚至你连哀嚎和呻吟都不发出了,像是一个坏掉了个音乐盒...你疯了,彻底疯了。‘媒婆’不喜欢没有反应的玩具,他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没过多久我也疯了...我忍受不了夜以继日的折磨,忍受不了‘媒婆’施展在我身上的种种酷刑。他就像是一个残忍的孩子一样,抓到一只蜻蜓后,不会轻易的一脚踩死它,而是变着法的让它痛苦的挣扎...他就像是个孩子,而我们是他手中的蜻蜓...彻底疯掉是唯一可能从这个极端残忍的孩子中解脱出来的方式。除了死亡外...
“疯掉之后的日子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断断续续的,大多数时候我都待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里,四周安静的什么也听不到,我自己对自己说话,重复过去的记忆,想那些开始的画面。但是有时候,我会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目睹‘媒婆’对我和你所做的那一切...我想你也一样吧...我不再感觉到痛苦,甚至不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我只剩下一个念头:等待注定到来的死亡之日。这个漫长的冬天总会结束的。这句话‘媒婆’在我们疯掉之前和之后总是挂在嘴边...”
原来是这样...听了一番王文斌在神情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