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应该是一条并不怎么繁华的街道,不过还是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时间大概是中午或下午,阳光很足。从路旁的行道树绿油油的枝叶不难推断照片拍摄的时候应该是春天或夏天。
虽然焦距有些问题——可能拍摄时过于匆忙的缘故——但是黄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中央位置的那个啃着手抓饼的人。
王文斌。
当然是他,不然还能是谁?
照片上的王文斌一副工地工人的打扮,脏兮兮的劳动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他的身上,脸颊上黑一块青一块的沾满了灰尘和污迹,遮住了他脸上的过早浮现的皱纹,仿佛让他返老还童了一般。他不再是一个年近四十的流浪汉,而更像是生活所迫出来打工的也瘦弱的孩子。
有人偷拍王文斌......
一张张的查看文件夹中的剩余图片,虽然地点在换,拍摄的时间在换,照片中的季节在换,但是位于镜头中央的人却没有换,所有的照片都是以王文斌为对象拍摄的。就像是有一个勤勤恳恳的狗仔,恪尽职守的跟在自己负责的明星的身后,把他生活的点滴忠实的记录下来,妄图从中发现值得爆料的绯闻。
“你还真是受欢迎啊...”黄粱一边查看图片、一边忍不住调侃道,“看看这些照片,你有一名狂热的粉丝!”
“粉丝不粉丝的我不清楚,偷拍我的人的确是个TM脑子有病的狂热神经病。”王文斌有气无力的说,“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有人一直在我身旁转悠。”
“即便看过这些照片后你也想不起来可疑人物?”
“想不出来。可能是这人隐藏的太好了吧。”王文斌自嘲道,“当然,我也是个近乎于眼瞎的疯子。”
“或许吧...”
黄粱没有浪费时间,他泛泛的滑过这些照片,一个文件夹一个文件夹的过。很快七个以年份命名的文件夹中的照片都被他看过了一遍。没有一张照片是例外,全部是王文斌被人偷拍的照片。黄粱只能通过王文斌脸上细微变化和周围环境的改变来分辨出细微的不同。
不得不说,这七年来王文斌老的很夸张。
“有人或是一伙人一直在暗中密切关注你的动态。”黄粱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对王文斌说道,“而且我们都知道这伙人或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了。”
王文斌默默的点点头。他抬起手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那一沓更厚的复印件。
“看来他们对你的怀疑不单单只停留在推理揣测,而是切实可行的开展了行动。”黄粱对王文斌报以同情的目光,“这群人看来是认定你是‘媒婆’了。”
“无所谓。”王文斌撇撇嘴,“我又管不了别人怎么想。刚一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我还挺生气和害怕的,过了那股劲儿就没啥感觉了,反而有些好笑。竟然有人一直默默的关注着我的生活,我还以为就算我某一天出门被车撞死都没人知道呢,哈哈哈...”
“你心态是真的好...”
“也就剩下心态好了。”王文斌说,“你这里没有啤酒吗?喝这玩意不给力啊。”
黄粱摇了摇头。厨房的冰箱中倒是有啤酒,不过他可不打算和一个精神不稳定的陌生人在自家举杯对饮。虽然这样想有些苟且,但是黄粱还真有点担心面前的这个落魄男人会在事务所过夜,赖着不走。
“这个点还有小卖铺营业吗?”王文斌遗憾的咂咂嘴,“都过了午夜了?我还真是没少说啊。”
“确实。”
“嗯...”王文斌坐在扶手椅中思索了片刻,耸耸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今天差不多就这样吧,我能说的都和你说了。”
黄粱嘴欠的问了一句:“没有后续发展了?”
“没有了。”王文斌摇了摇头,“距离我上一次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