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呢?!”张芷晴怒气冲冲的跑到黄粱的面前,一看清他脸上挫败疲惫的表情,原本打好了草稿的话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咋地了,你这是?一副被人祸害了的惨样?”
“谁有病会祸害我啊?”黄粱苦笑一声,外衣都没脱就跌坐在了沙发上,“没啥,就是累的。”
“切,你可是在外面逛游了整整一天啊。”张芷晴没好气的说,“早上不到八点就出门了,你瞅瞅现在都几点了?晚上九点半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快去派出所投案自——呸呸呸!气的我嘴都瓢了。是去派出所办理挂失。”
“看来你的确是气的够呛,还办理挂失?”黄粱虚弱的笑了笑,“你学妹呢?”
“在卧室里听音乐呢。你找她有事?”
“嗯,你让她出来,我有问题要问她。”
张芷晴狐疑的盯着黄粱看了片刻,说:“你今天究竟干嘛去了?”
“转悠。”
“去哪儿转悠了?”
“还能去哪儿?”
“大学街?”
黄粱点点头:“我还拉上了李云飞。”
“你拉上人家干嘛?他今天不上班吗?”
“他偷偷跑出来的。”
“你们两个大男人也真是够了。”张芷晴忍俊不禁的笑了笑,随即严肃的注视着黄粱,“你们揪出那个‘看不见的混蛋’了?”
“没有。你还是先把徐青霞叫出来吧。之后我会把今天的经过都告诉你的。”
“行吧...”张芷晴耸耸肩,“当事人得在场呀。”
徐青霞迷迷糊糊的被张芷晴拽出了卧室,坐在了客厅的两把扶手椅里。黄粱保持着瘫倒的姿势,窝在沙发里,用略显沙哑的嗓音讲述着今天一整天在大学街内的经历。
偶然从张芷晴发来的被害人的生活照中发现五名女孩——算上徐青霞是六名——的又一个共同点后——近视眼,戴眼镜——黄粱立刻兴冲冲的赶赴了大学街内距离他最近的一所名叫曙光医院的综合医院。
只不过和接待处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后,黄粱的热情被一盆凉水浇灭了。人家根本就不愿搭理他。迫于无奈,黄粱思来想去后只能去向李云飞求助。毕竟这片区域是他工作的辖区,有他在的话方便行事。
李云飞也算是驹气,街道黄粱的求助电话后,二话没说立刻开车赶了过来,冒着被领导发现无故旷工的巨大风险来帮忙。
“这人还真是值得深交啊。”张芷晴听到这里感慨道,“你就和他见了几次面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撑死就是熟人而已。”
“他不是为了我。”黄粱看了眼乖乖坐好的徐青霞,在心中默默的说出了没说出口的话: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加安全。
李云飞出面后,医院工作人员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一路绿灯,对黄粱提出的所有问题和要求全部照单全收。
其实黄粱的要求并不过分,他只是想让工作人员在曙光医院的内部管理系统中查找一下符合他提出的条件的员工名单。
条件不多,只有两个,还是黄粱临时想出来的。
“首先是在京阳市纳税超过十二年。”黄粱说,“其次是这人可能缺失了左手的小拇指。”
“在京阳市纳税超过十二年?”张芷晴眉头微蹙,“如果这个混蛋有几年没在京阳市生活工作的话,你这一条件不就不成立了吗?”
“我说了是急中生智,根本没想太多。”黄粱解释道,“不过我推断他不会轻易离开大学街的。”
“为什么?”
“对于一名已经找到梦寐以求的猎场的猎人而言,他能忍受和者天堂一般的地方分离的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