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硕是在八点钟的时候准时走进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的。在一个小时后,也就是上午九点整,爱丽丝.周飘然走进了黄硕明亮气派的办公室里。
见到陈立的时候,她表现得颇为平静,甚至还主动打了声招呼。算起来,他们也算是表兄妹的关系,但是无论怎样看,两人都像是两辈人。
两位目前已知的继承人已经到齐,黄硕从保险箱中拿出遗嘱的原件,准备当着众人的面宣读。
“等等。”黄粱出声说道。
黄硕平静的看向自己的儿子,用眼神询问着他。
“在遗嘱公布前,我想先解决一件事。”
“什么?”
“父亲,雇凶杀人在这个国家法律中是重罪吗?”
黄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当然。”
“会执行死刑吗?”
“本州的法律中没有死刑。”
“也就是说雇凶杀人者一生都将会被关在监狱中?”
“没错。”黄硕冷漠的点点头,“如果雇凶杀人者是在其他州或是其他国家实施犯罪的,情况会更加复杂。但是无论怎样,只是终身监禁和执行死刑的区别。”
“很好。我想问的都问完了。”黄粱转头看向爱丽丝.周,“咱们是走个流程,还是现在就拨打报警电话?”
“......你什么意思?”
黄粱耸耸肩:“看来还是得走个流程。行吧,就当是个即兴节目吧,庆祝陈立先生独自继承了周万泽先生的亿万家产。”
“你在胡说些什么?!”爱丽丝.周坐不住了,她从椅子上起了起来,用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着黄粱。
“我在说些什么你心里很清楚。”黄粱平静的看着她,“你就是雇佣那名高大男人的幕后黑手,那名杀手在你的指引下,先后杀害了数名符合条件的遗产继承人,如果不是陈立先生运气好,他可能此刻也不会坐在这间办公室里。”
“什么?!”陈立惊讶得目瞪口呆,“黄粱,你说这人就是雇凶杀人的王八蛋?靠!果然最毒妇人心...”
“你是在血口喷人!”爱丽丝.周厉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她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尖刺的嘲笑声,“黄粱,这个人付给你多少钱,让你演这么一场戏?”她指着陈立向黄粱质问道,“我愿意付双倍的价钱,只要求你别再胡言乱语!”
“你的演技确实不错。”张芷晴厌恶的瞪着爱丽丝.周,“你之前表演的那出遇袭的戏码才是演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爱丽丝.周困惑的问道:“啥意思?”
“简而言之,你伙同你雇佣的杀手表演出了发生在废弃教室中的遇袭的一幕。”黄粱说,“那件事发生后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名杀手身手极好——不是我自夸,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彻底压制我——他在教室中偷袭了你,在我设法进入到教室里的那短短的十几秒足够他杀死你五次了。
“但是你并没有死。而是一直挣扎到我冲进教室。事后回想起来,那名杀手当天的举止太过可疑古怪了,他有数个机会可以将你我干掉,但是最终却是他在占尽优势后落荒而逃。你的借口是你练过跆拳道,还拥有段位。但是根据我这几天的调查,你这明显是谎言,跆拳道协会的数据库中没有‘爱丽丝.周’或是‘爱丽丝.汤普森’的名字。”
“那是因为我——”
“那是因为你必须找出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无法说服我为什么你一直能够死里逃生。”黄粱续道,“你用这出苦肉计——你明白苦肉计的意思吧?不明吧?算了,不重要——成功博取到我的信任。我想你费尽心机的接近我,是想要弄清楚陈立的下落吧。”
“......你疯了,黄粱,你彻底疯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