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不经意的摸到了裤子口袋中的药瓶,我不禁暗骂一声。
该死...
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公寓楼,我清楚自己不能反身回去。
即便已经切断了监控系统的线路。但是再次返回的话,难免不必人记住。之前那个楼管大妈是不是瞥了我一眼,该死...
没事,我在心中默默的安抚着自己,没问题的,她不会记住我的,只不过是一闪即逝而已。下意识的扶了下墨镜,我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向着路口走去。
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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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公司都差不多。
至少在黄粱来看,这些工作在高层商务楼那些亮闪闪的玻璃帷幕后面的白领们,似乎都没什么区别。
一样的神色的西服套装;一样浅色的衬衣;一样手中总是捧着个马克杯;一样杯中冒着淡淡的热气;一样难以下咽的速溶咖啡;一样的满嘴听不懂的中文夹杂着听不懂的英文;一样脸上带着笑意;一样眼神中冷漠的像是撒哈拉沙漠。
他们只是从名为‘家’的监狱中走进另一个名为‘公司’的监狱中,日复一日的在焦虑中浪费着其实也并不怎么宝贵的时间。
如果他们失业在家的话,其实对这个世界的贡献也不会有太多的差别。
这就是每个平凡的人所拥有的平凡的命运。这个世界或许离开了某个人的确运转不了,但是绝大部分的人都不在这个行列内。
至少眼前这个圆圆脸、各自矮胖的女人就不在这个行列内,黄粱暗自嘲笑着自己,伙计,就像是你在行列内似得。
“————诗婉姐,你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呢。”长得像是棉花糖一样的女人亲切的和站在黄粱身旁的赵诗婉交谈着。后者明显有些招架不住这位仅仅有过几面之缘的姑娘,她不时的向黄粱投来求助的目光。
黄粱默默的站在一旁,注视着这间赵诗悠曾经工作了两年之久的办公区。开放式的工作区域,梦忙碌碌的年轻人围绕在已然失去梦想却又矢口否认的中年人的身旁,等待着他们全无智慧的经验之谈,复制重复的工作。
“黄粱先生,黄粱先生?”
“啊?什么?”黄粱被拉回到现实世界,看向赵诗婉,“我在听。”
“您有什么要问的啊?”赵诗婉眨了眨眼睛,“我们不能耽误小陈太多时间,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忙呢。”
“啊,没事没事。”肉嘟嘟的小陈连连摆手,“只要是关于诗悠的事情,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忙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肉乎乎的圆圆脸立刻褶皱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啊,那个啥,”黄粱立刻开口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是你拨打的报警电话?”
“对。”小陈抽了下鼻子,声音略显嘶哑,“是我报的警。”
赵诗婉真诚的说道:“再一次感谢你。”
“没什么没什么...要是我能多关心一下诗悠的话,说不定她——”
黄粱接过话头:“你是上个月的四号那天中午——也就是赵诗悠去世后的三天——找到了她所住的公寓,我能问问是什么原因驱使你趁着午休时间去看赵诗悠的吗?”
小陈低着头,似乎有些惧怕面无表情的黄粱。“因为我担心她啊...她已经一连好几天没有给我发信息了,朋友圈也没有更新,所以我就担心她...”
“她不联系你也很正常,不是吗?”黄粱仔细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赵诗悠在休假中,她把积攒的假期放在一起用这件事你肯定知道吧。”
小陈默默的点了下头。
“所以呢?”
“所以什么?”
黄粱一字一顿的问:“驱使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