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斌困惑的看着黄粱:“这有什么奇怪——”
“这更像是激情杀人,而不是事先进行过谋划的谋杀。”黄粱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伸手指着音响设备,“凶手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进入到这里,否则的话,他很难想到使用音源线杀人。如果不是那个音响的位置有些偏移,我也不会注意到插在设备背面的线路。”
“但是从案发现场遗落下的种种痕迹却显示凶手应该不是一时冲动下的激情杀人。”王建仁眉头紧锁的嘀咕道,“客厅内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在杀死董丽红后凶手并没有第一时间逃离,而是打扫了客厅、处理了痕迹,而且还试图制造出客厅被洗劫的假象。这不太像是一个正常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失手杀人后的反应。”
“除非凶手的心理素质极强。”黄粱有意无意的看着王一斌。
“真TM邪了门了...”王建仁嘀咕道,“从手法上看像是激情杀人,但是从毫无破绽的处理案发现场来看,凶手应该是个极端理智克制的人。真TM分裂...”
“人都是复杂多样的。”王一斌谨慎的选择着措辞,“我个人认为这很符合人性的复杂。”
黄粱和王建仁都没搭理他。两人在客厅内又检查了片刻,没什么发现后,两人跟在王一斌的身后,来到了案发当时陈大为身处的诊疗室。
诊疗室设在别墅的三楼。这是一个舒适温馨的房间,面积不大不小,既不会让人觉得空旷,也不会让人觉得逼仄。墙壁和天花板上贴着暖色系的墙纸,淡黄色的色调让这间屋子天然的让人感到放松。房间中摆放着三张松软的沙发,一张舒适的床靠着墙,拜访在窗户底下。
办公桌和椅子后倚墙而立的书架都比很大,不会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奶白色的书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色彩柔和的办公文具。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合盖放在桌面上,是房间中为数不多的深色系物品。
与其说这是一间诊疗室,不如说是一件可以让人放松紧张情绪的适合交谈的休闲室。透过透明玻璃,黄粱能够看到书架上不光摆放着一本本专业书籍,还放着一套先进昂贵的VR设备,一排排充满童心的陶土动物玩偶,还有陈列着几个精致的手工艺品。
可以看出来,房间的主人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构建出一个温馨的房间,让他的病人心甘情愿的打开心扉,说出内心的秘密,顺便把钱包中的钞票也一并贡献出来。
坐在办公桌后的那把椅子上,一直显得惴惴不安的王一斌像是重新拿回了主动权一般,整个人镇定了不少。坐在他对面、被沙发包裹的黄粱和王建仁反倒像是第一次落入到他手中的患者一般,有些抵触的注视着他那充满温情的小眼睛。
“还是哪些问题。”王建仁在过于舒适的沙发中不停的扭动着身子,他并不习惯被沙发‘拥抱’的感觉,“发现尸体后你都做了些什么。”
“哦,好的。”王一斌在过去的一个星期中已经数不清自己回答过多少次这一问题,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回忆和停顿的说出了以下的这段自述,“案发那天,我结束了对陈大为的催眠治疗,他在两位身后的那张床上熟睡了过去。我想着他睡醒还有一段时间,就决定开车出门买点日用品。
“我记得很清楚,在晚上六点二十三分我进入的车库,几分钟后我就开车驶出了家门,向着几公里外的一间大型超市开车。在超市里买齐了日用品后,我开车往回赶。我离开超市的时间是六点五十二分——购物小票上有精准的时间。
“快到家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我儿子打来的电话。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很不安全,所以我就把车停到了路旁,和儿子聊了一会儿。通话时间是17分23秒,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讲话,学业上、情感上、人际关系上遇到的种种问题。我儿子经常会向我寻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