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万家灯火构成了一副混乱的画境,仿佛是作画之人含了各色的燃料,一口喷在画布上做成的杰作,充满愤怒与不明意义的疯狂。
一如我现在的行为。
我不禁对自己今天的种种行为产生怀疑。毫无疑问,即便把警方耍的团团转,我总得面对来自他们的问询,去解释我今天的怪异行为。当然,我并不在意他们的反应,完美无缺的谎言我早已准备好,我只是有些嫌麻烦而已,毕竟和白痴周旋获得不了一丝一毫的成就感。
抓紧把活干完,动作必须要快一点,不然的话一晚上的功夫可能不够用。
向着埋葬李建华和张友民尸骸的地点走去,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幕幕情景。隔断李建华的喉咙后,当时的我陷入到不知所措的慌乱中。说实话,我完全没料到自己会杀人,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当李建华捂着涌出鲜血的喉咙倒下的时候,我真的慌了神。嘿嘿,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还真是不像样啊。
让我冷静下来的契机就是张友民。
这个浑身脏兮兮的流浪汉竟然好巧不巧的出现在那条阴暗小巷的巷口,直勾勾的盯着倒在地上的李建华和紧握刀子的我。他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反而因为他的出现恢复了镇定。没有任何迟疑,我举刀想他冲了过去。说来好笑的是,这个流浪汉竟然慌不择路的跑向了街对面的死胡同。他就像是一只主动跌入陷阱的愚蠢猎物一般,试图在绝望中拼死一搏。
他的脏手究竟有没有碰触到的皮肤,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太多迅速,至今为止,我已经遗忘了很多的细节。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李建华他没有碰触到我,否则的话,警方一定早就带着DNA比对报告找上我了吧。
该死,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在尸体的指甲缝中还可以提取出DNA残留物用来鉴定呢。百密一疏啊。
果然杀人是一门大学问,我还只是个初学者。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即然无法确定那个臭烘烘的流浪汉的指甲中有没有我的皮屑组织,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他的身体和李建华的头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好了。就是不知道我带来的那些化学制剂的量够不够,这毕竟可是一具完整的成年男人的尸体啊。
“虽然头和身子不是一个人的,不够这应该不影响‘完整’这一定义吧。”我一边用便携式的小型铁锹挖着泥土,一边被自己的碎碎念逗笑了。
或许是埋得太深了,当挖掘到已经高度腐烂的尸骸的时候,我已经累得浑身是汗了。为什么记忆中埋藏尸体的时候并不觉得累呢?可能是当时精神处在高度兴奋中吧。
不是说我现在就是平常心了。只不过与当时心脏都快要从胸膛中蹦出来的亢奋情绪相比,此刻的我的确显得过于平静了。
这就是一回生、两回熟吧。
在加把劲儿,只差最后一步——
“需要搭把手吗?”
“不需要。”我随口应道,“一点体力活而已,谢谢——!!”我猛地转身看向身后传来声音的方向,该死,竟然是那个瘸子!!“你...你...你的拐棍呢?!”我语无伦次的问道。
“这就是你最大的疑惑?我的拐杖去哪儿了?我又不是残疾,我只是身体受伤行动不便罢了。虽然伤势仍没有完全康复,不过丢开拐杖自主行动还是OK的。”瘸腿的猴子先生沐浴在清凉的月光中,他脸上那抹得意的微笑让我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可能...”我低吼道。眼前的一切让我的大脑处在宕机的状态,仿佛有人在我的脑子里放了一台大功率的发动机,嗡嗡嗡的狂暴噪音几乎快把我的脑仁冲爆了!
“什么不可能?”
“你们不可能跟踪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