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民的判断力一直都存在很大的问题。
由于争抢客户,年轻气盛的张友民率领自己的手下和竞争对手大打出手,最终由于闹出了人命,算上他在内的足有二十多人通通锒铛入狱。
唱了几年的铁窗泪,从监狱刑满释放后,再次回归社会的张友民却彻底傻眼了。货运站被查抄了,媳妇卷钱给别人跑了,爹妈在过去的几年里相继去世了。站在监狱门前的张友民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无依无靠。
迫于生计,出狱后的几年中,他靠昔日朋友们的接济度日。他还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妄图东山再起。只不过世界早已经变了,沧海桑田,他这位当年风光无限的老炮已经完全被时代的马车所抛弃。
走投无路的张友民开始了流浪的生活。在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中,他渐渐变得麻木,渐渐接受了自己被淘汰的命运。他混迹在京阳市的街头上,等待着死亡降临。
把这份详尽的资料从头到尾翻看了一边,黄粱和张芷晴均是对张友民的人生经历唏嘘不已。很长一段时间,事务所客厅内都保持着安静,只能听到王建仁颓丧的呼吸声。
黄粱的喃喃低语打破了沉默:“似乎找不出张友民和李建华之间的联系。”
“是啊。”张芷晴赞同道,“这两人完全没有交集嘛。”
王建仁嘟囔了一句:“随机杀人。”
“你说啥?”
“是随机杀人。”王建仁重复道。
“这是目前警方得出的结论吗?”
王建仁点点头,颓丧的低头盯着地上的一小块污渍,小声说道:“不然就解释不清楚了。张友民的头的腐烂程度大致上与李建华的身体的腐烂程度相当。”
“也就是说,凶手杀害他们的时间间隔很短?很有可能是接连杀害了两名被害人?”
“反正石法医是这么说的...”
黄粱低头沉吟道:“既然如此,是什么契机让凶手做出接连杀人的行为呢?同时残杀两名被害人,是提前计划好的,还是说是因为巧合呢...”
“张友民是流浪汉呀...”张芷晴在一旁嘀咕道,“看照片,有几分当年那位犀利哥的风采。黄粱,流浪汉是不是居无定所的啊?”
“肯定的啊。不过即便是流浪汉,也会有属于他们的一套规则。或许从认识张友民的其他流浪汉口中,能得知他最近的近况。大王,这方面的工作警方已经开展了吧。”
“啊?啊...小伙子们已经连夜去调查了。”王建仁没精打采的嘀咕道,“不过京阳市面积太大了,什么时候能调查出结果来,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到最后啥也调查不出来——”
“臭大叔!你给我适可而止吧!”张芷晴抡起沙发上的靠垫,狠狠砸向了王建仁低垂着的大脑袋。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王建仁打蒙圈了,他揉着头顶,困惑的看着张芷晴:“丫头,你干嘛?”
“干嘛?看你这出不顺眼!”张芷晴站起身、掐着腰,怒气冲冲的俯视着王建仁,“你都多大个人了?遇上点挫折装颓废,至于吗?你看看黄粱,都已经全身不遂了——”
黄粱无可奈何的翻着白眼:“你们都是盼着我死,是不是?”
“——还不是为了这件案子费心费力?你好意思吗?你又不是林妹妹,自哀自怨那一套赶紧丢到一旁!你还想不想回高老庄和高小姐再续前缘了?”
被张芷晴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王建仁瞠目结舌的愣了半分多钟,随即面红耳赤的嚷嚷起来:“呃...老猪我——呸呸呸!大叔我用你告诉我这些!谁说我萎了——”
“臭大叔,我说的是颓废,你是不是把事实说漏嘴了...”
黄粱一副‘破了案’的表情:“怪不得嫂子说啥都要和你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