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住在房子里的其他人可真的是让人头疼。你说他们彼此之间或多或少都有关系,要么是血缘关系,要么是相识已久。为了争夺遗产,你看看那一副副嘴脸,连节操都不要了!”
“这可能就是生在富庶之家的诅咒吧,你要知道。那份遗产可不是十几万、几十万的事,而是上亿的资产分割。没有人不会对这笔遗产不动心的。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是你处在陈建州兄弟的位子上,我想你肯定撕的比谁都厉害。”
“我才不会呢!我才不会把自己的底线拉得如此之低。”张芷晴说。只不过她的语气听起来多少有些心虚,但她还是耿耿着脖子看向黄粱重复道,“才不会呢!”
“好吧好吧,你不是这么庸俗的人。金钱什么的根本无法打动你。”
“那可不。”
“所以你一直让我给你买的那双限量球鞋就免谈了吧。”
“这可不是一码事儿!”张芷晴行连连摇头,“你可别把它们混为一谈啊。”
相较于前一天晚餐时发生的不愉快,第二天起来,众人仿佛都把那一幕忘得一干二净。彼此之间和善地交流着。
由于不想和这些人搀和到一起,大部分时间黄粱和张芷晴都呆在各自的房间中享受着惬意的休闲时光。
黄粱去了陈启华的卧室几趟,但每一次他都没能苏醒过来。陈启华每天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维持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根据医生的说法,他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世界。黄粱衷心希望这位忙碌了一生的老人能在弥留之际少受一点痛苦。
刨除吃饭的时间,黄粱来到一楼的大厅呆了半晌,顺便找秘书王家驹商量一些事情。不知是巧合,还是王家驹和张佳怡两人关系的确密切,每次找王家驹的时候,黄粱总会在他身旁看到与他窃窃私语的张佳怡。
在黄粱这个外人看来,两人的举止有些太过亲密了,不过既然这俩人敢如此明目张胆,黄粱也不好说些什么。事实上黄粱的确和自己的父亲在谈话中谈提及过陈启华为何要与张佳怡结婚这件事情。在黄粱看来,这一举动有些不可思议。
即便是五年前,当时的陈启华也已年过古稀,他完全没有必要再步入到另一段婚姻中。而且对方还正是他公司中倚重的员工,这难免会让人落下话柄。不过黄粱父亲的一番话倒是点醒了他。
在他看来,陈启华需要的只是一份稳定的关系而已。至于结婚对象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只要这个人是个明白事理、有头脑的人就够了。
对于父亲的这番轻描淡写,黄粱当时还有些不理解,但事后回想起来的确如此,对于年岁如此之大的陈启华而言,选择与一名年轻的职业女性结婚,目的肯定不在于感情或是欲望,而是理智和谋略。他需要一个人在他死后能够掌控他打下的这座商业帝国。
即便是黄粱这个外人也很清楚陈启华的那两个儿子——陈建州和陈建山——是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难堪大用。所以对于陈启华而言,选择备用方案才是重中之重。把自己的公司交给一个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来打理,任谁都无法轻易做到。而娶一位具有商业头脑的女性为妻,则可以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
或许对于陈启华而言,张佳怡在与他结婚之后找几个情人他完全不在乎。他只在乎的是这个女人是否有能力驾驭他呕心沥血打造的这艘商业巨擘。
当黄粱把这番话解释给张芷晴听的时候,张芷晴不禁瞪大了眼睛。她一开始拒绝相信存在如此畸形的婚姻关系,不过当黄粱把这其中的博弈一个一个拆解在她面前,她最终还是半信半疑的接受了这个说法。
“怪不得那个女人总是和那个王秘书凑在一起。看来是日久生情。”张芷晴严肃的说道,“这个‘日久生情’既有引申意,也有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