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悲痛的表情,他们在为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而悲伤、沉痛。
站在人群中,黄粱和张芷晴手牵着手,缓慢移动着。似乎过了很久,他们才走到了欧阳囡囡的照片面前。照片中的姑娘与他们素未平生,黄粱没有见过她,甚至没有和她说上过一句话,但是他却能清晰得感受到自己与这个不幸姑娘之间的羁绊。
很遗憾,没能救你。向着遗像鞠躬致意的时候,黄粱在心中默默的念道。
一阵风吹进灵堂中,把摆放在遗像旁的花束的几朵花瓣吹起,花瓣轻飘飘的落在黄粱的肩上。那淡粉色的花瓣似乎在微微起伏,像是在冲他打招呼。
黄粱静静的注视着花瓣。
“黄粱,我们走吧。”张芷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点点头,黄粱牵着张芷晴的手,走向站在一旁接待吊唁者的欧阳囡囡的父母。张婉瑜女士看到黄粱走来,立刻迎了过来:“黄先生,张小姐,真是太感谢你们所做的一切的。”
“你好。”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向黄粱伸出了手,“感谢你们。”
“这位是我丈夫。”
黄粱恭敬的说道:“您好,欧阳先生。”
张婉瑜问:“你真的不考虑接受我们的感谢吗?”
“不了,我们只是完成了应尽的职责。”黄粱说,“而且并没有让事情达到您期许的程度,我们实在是受之有愧。”
“小伙子,你做了你能做到的一切。我们对此心存感激。”欧阳先生拍了拍黄粱的肩膀,“囡囡也会感激你为她做出的所有努力。”
“是啊,囡囡终于回家了,她可以安息了。”张婉瑜女士边说边掉眼泪,欧阳先生揽住妻子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二位珍重。”
黄粱和张芷晴转身离开了。这对心碎的夫妇需要空间和时间,才能从女儿去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这一过程或许会十分漫长。但乌云总有消散的一天。
“他们看起来好恩爱啊。”张芷晴轻声说道。
“嗯。”
“结婚几十年了还能相濡以沫,真令人羡慕。”
“是啊。”
张芷晴扭捏的说道:“黄粱,你说我们——”
“你们在这儿啊。”辛雨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她也是一身黑色的正装,一如既往的素颜朝天,“我找了你们好一会儿呢。”
张芷晴嘟嘟嘴,遗憾的叹了口气。
黄粱问:“辛姐,你今天没上班?”
“特意请的假,囡囡的葬礼我怎么能缺席。”辛雨苦涩的一笑,强打起精神,“无论结果好与坏,总好过没有结果。”
黄粱点点头:“真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幅模样。”
“谁能想到呢。”辛雨同样感慨不已,“两千多万人口的京阳市,一个年轻女孩的突然失踪对这座城市激不起半点涟漪。人心果然是最可怕的...”
“徐晓明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黄粱说,“只不过我们的工作性质让我们比常人更频繁的接触到阴暗面。所以休假和定期的心理咨询很重要啊。”
“你这话和局长他老人家说的分毫不差。”辛雨叹了口气,“我的假期又被延长了。我已经和海莉约好了,明天去找她聊一聊。你去吗?”
“我?还是算了吧。我可没地方报销心理质询费。”黄粱说,“不过要是一起吃个饭的话,我有时间。”
“那就这么说定了!”辛雨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明天晚上,我们一起聚一聚。我都听说了,张姐付给你的委托费可不少呢,你请客哦。”
“我知道。和你们出去我的钱包还能跑得了?”黄粱翻了个白眼,“我请客就我请客。请你们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