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刘庆兰老人的讲述之后,事务所的客厅中沉寂了好一会。若有所思的黄粱打破了沉默,他问道:“陈明先生被发现的时候,已经遇害几个小时了?”
“据之后赶来的法医说,似乎是那天早上的六点至七点大致是我老伴的遇害时间。”刘庆兰说,“我问了他们好多次,那些人才告诉我的。”
“在案件侦破的过程中,通常而言,警方是不会向被害人家属透露与案情相关的信息的,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黄粱说,“毕竟在致人死亡的恶性案件中,有超过九成的凶手与被害人认识。这还只是统计出来的数字,实际情况可能更夸张。”
刘庆兰对黄粱刮目相看。“小黄,你知道的不少啊。”
“刘奶奶,他之前就是警察,还是刑警。”张芷晴说,“听您的意思,警方调查的结果是陈爷爷死于流窜抢劫的窃贼手中?”
刘庆兰点点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隔壁的村子最近发生过类似的案件——入室抢劫啥的,只不过没有闹出人命。”
“入侵抢劫...”黄粱沉吟道,“在陈明教授的房间中,警方发现了外来入侵者留下的痕迹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刘庆兰说,“就像你说的那样,那群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嗯...”黄粱为难的说道,“您掌握的信息太有限了,我帮不上什么忙啊。”
“可是、可是我找不到其他人商量了啊。”刘庆兰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流出来了,“我和我老伴膝下无子,亲戚朋友们也都是爱莫能助。这已经过去半个多月的时间了,警方一直三缄其口,我真的快要急死了——”
张芷晴走过去,抱住潸然泪下的刘庆兰,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着急,刘奶奶,你别听黄粱的,这件委托我们接下了。我们‘解忧事务所’秉持的服务宗旨是为委托人排忧解难,您放心,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
“芷晴!”黄粱加重了语气,“这可是一件杀人案,复杂得很,你——”
张芷晴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就这样定了,我们帮刘奶奶找到杀害陈明教授的凶手!!”
亲自把刘庆兰老人送上出租车后,张芷晴这才安心的返回事务所。当她推开事务所的门走进来的时候,黄粱正眉头紧锁的盯着手机屏幕看。
“想什么呢?”张芷晴坐在之前刘庆兰坐的那把扶手椅上。
“想怎么解决这个烂摊子。”黄粱没好气的说,“给予承诺简单,上嘴唇碰下嘴唇就够了。张芷晴,你在答应刘庆兰女士之前,脑子里究竟有没有想过之后该怎么办?你难道不清楚给予身处绝望深渊中的人以不切实际的希望,是最残忍的行径吗?”
“当、当然想过。”张芷晴呛声道,“黄粱,你开这间事务所成为私家侦探之前,不就是一名抓坏人的刑警吗?这件委托不过是做回你的老本行而已。”
“你完全是在偷换概念!”黄粱驳斥道,“我现在只是一介布衣,手中没什么能够利用的资源,你让我如何去与凶残的犯罪分子对抗?靠信念吗?管个屁用!”
“可是——”
“打住,我没时间和你犟嘴。”黄粱厌烦的挥了挥手,“把嘴闭上,我打个电话。喂?是我,黄粱...”
黄粱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这通电话足足打了二十多分钟。张芷晴强压住心中的好奇,乖乖坐在椅子上,没有去偷听。直到黄粱从厨房走出来,她才出声问道:“你给谁打电话啊?前女友?”
黄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给阎王爷,问问他我究竟几时会被你害死。”
张芷晴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我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