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昊一眼,认真问道。
“你真的喜欢听箫琴之音?”
赵无昊看他一眼,毫不遮掩的说道。
“至少没有表现的那么感兴趣!”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进书院二层楼,二位先生如此热情,我怎么能当面拒绝?”
陈皮皮痛心疾首,脸上多了几分认同之色,叹息道。
“你实在是太蠢了,这种事情当然应该坚决地拒绝。”
赵无昊不解何意,露出了几分诧异,盯着小胖子的肥嘟嘟的脸,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如果不愿,躲开便是了,又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年来,没有一位师兄师姐愿意安安静静听他们的演奏,他们只能天天面对面吹箫弄琴,一个人道洋洋哉,一个人道巍巍乎,互为知音,互拍马屁,早已无聊到了极点,差的便是一个听众,你既然答应了他们,那今后便等着天天被拉去当听众吧。”
赵无昊脸上诧异更甚,极为不解,向陈皮皮请教。
“九先生和十先生音律造诣不浅,如何会这样?”
“二位师兄在当世绝对算的上是第一流的音律大家。”
陈皮皮正色说道,旋即眉梢苦楚地垂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之色,哀叹道。
“可就是再了不起的音律大家,只是翻来覆去连续弹奏同一首曲子,你听上千遍,你就会知道其中的痛苦了。”
连续听一千遍同样的曲子肯定会腻,而且会非常痛苦,赵无昊顿时了然,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刚刚不该表现的那么谦逊,应该如陈皮皮所言,断然拒绝的。
“世间爱音律之人数不尽数,想来二位先生总不至于,非要让我一个人听吧?!”
赵无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惶恐,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惊世之才,此时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对未来的悲惨遭遇感到心悸。
“世间爱音律之人甚众,但在两位师兄看来,有资格听他们演奏乐曲的人却极少,能进入书院后山的人,都经过了夫子的考验,当然有资格听他们弹奏,其他人却是免了。”
说到这里,陈皮皮脸上明显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自己倒霉的时候,如果遇见同样倒霉的人,虽然不能让自己境遇更好一些,但是却会让自己的心情更好一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赵无昊沉默很长时间后,毅然决然说道。
“我躲!”
“我曾经躲过。”
陈皮皮同情地看着他,叹息说道。
“书院虽然不小,但要找个人还是很容易找到的。”
赵无昊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发现石径旁的花树一阵摇晃,一个看不清楚头脸的人忽然冲了出来,定睛望去,才发现是那日在山顶上见过的,只是今日这人全身都落着各式各样的花瓣,看着十分滑稽又有些惊悚。
陈皮皮把赵无昊拉到身旁,极严肃认真地介绍道。
“这是十一师兄王持。”
赵无昊赶紧整理衣衫,不失礼数的说道。
“赵无昊见过十一先生。”
王持瞪着眼睛看着他,没有回礼,而是拾起肩头一片花瓣,怔怔问道。
“我来问你,若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可夫子进入后山之前,这花在山中自行开落千万年,与你我之心又有什么关系?若无人入后山,若无人观此花,此花便不存在?”
陈皮皮哑然无语,沉默很长时间后,无辜地转头看向了赵无昊,意思很明显,你若回答不了,便不好离开。
十一先生王持目光温柔看着赵无昊,等待了很久没有等到答案,脸上却也没有什么不悦神色,自行温和解释道。
“依我看来,在你我见到这花之前,花与你我之心各自寂静,你我来看这花时,花在心头显现绽放,此花存在于否,便在于显现之刻。”
赵无昊对眼前这位夫子弟子的表现感到几分意外,此人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