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览遭受了此生最大的失败,孟奇也是伤心人,二人心情都有些低落,最需要就是一场大醉。
洗剑阁山脚之下,自发地形成了小镇集市,高览和孟奇没去酒楼雅间,而是各提了一坛“醉仙”,在镇尾半人高的墙下席地而坐,背靠残壁,眼望野草和青天,边吃适才买的猪蹄牛肉等物,边默默对饮。
二人喝着闷酒,心情越发难受,对酒当歌,互诉悲苦,眼睛泛红,伤心不已。
“俺早看不惯那些家伙了,明里是世家大族,皇室附庸,实际却暗通门派,蝇营狗苟,当时真是杀得好,杀得一片清净!”
“俺如今也算踏出了那一步,迟早要讨回公道,将它们掀个底朝天!”
高览提着酒坛起身,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神色癫狂,怒发冲冠,指着渐渐上升的明月,厉声喝道。
“高大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亦算因祸得福。”
孟奇此时也喝了不少的醉仙,脑袋晕晕乎乎的,依旧不忘安慰高览两句,彰显了小孟的热心肠。
“她姿容胜仙,高贵但不傲慢,无论贫富贵贱,一视同仁,有着怜悯慈悲的心肠,虽然也有小性子,偶尔娇嗔,常常做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看起来是个吃不了苦的女子,可风风雨雨,苦难煎熬,从未见她抱怨过一句!”
“是俺害了她!是俺害了她!”
说着说着,高览脸部肌肉扭曲,眼眶泛红,似乎要痛哭出来。
高览狂灌一口酒,酒水洒落,浸湿了胸前,高声道。
“男儿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高览放下酒坛,缓了口气,眼中泪水满眶,终究还是无法收回,改口说道。
“不过,能狂歌当哭!”
高览说罢,双手拍着旁边的地面,一个个清晰可见的掌印让人胆寒,他扯着粗犷的嗓子嚎道。
“百岁光阴一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
“今日春来,明朝花谢,急罚盏夜阑灯灭。”
……
“想人生有限杯,浑几个重阳节?”
高览所唱的是一首《秋思》,属于元曲,孟奇还是第一次听,高览虽然唱得一般,但胜在情真意切,感伤其怀,粗犷之声更显秋风凛冽,秋意悲凉,听的人忍不住喝着拍子,唱着心中悲痛,或思故园,或念旧人。
孟奇本就心中难受,被高览狂歌当哭之意感染,加上酒意上涌,亦打着拍子,举着酒坛,且喝且和。
高览缓缓站起,提着酒坛,踉踉跄跄往外,一边灌酒,一边指着弦月高歌。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地又销魂,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
原本愁肠百断的曲子被高览唱成了鬼哭狼嚎,却又有着原曲不曾有的萧萧悲凉。
孟奇醉意涌上,提起酒坛,跌跌撞撞的随着高览一同高声放歌,扯着嗓子,声嘶力竭,更添几分凄然。
两人且喝且歌,且歌且喝,轰然倒地,酒水从坛中流出,浸湿了泥土,两人满身泥泞,无比狼狈,依旧不曾停歇。
孟奇费力的支撑起身体,提起酒坛再次灌了一口,怒声道。
“换歌,换歌,老,老是悲凉有什么意思,江,江湖中人,自有豪情!”
说罢,手掌拍着酒坛,击节而歌,歌声豪迈,传到空旷的远方。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苍生笑……”
孟奇与高览齐声唱完,顿感畅快,相视一笑。高览拍着大腿,突发奇想的说道。
“小兄弟,俺,俺好久没遇到如此投契的朋友了,结拜!来,咱们结拜!”
“好,好啊。”
孟奇艰难睁着眼睛,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翌日晌午,带着暖意的阳光洒落孟奇身上,清晨的凉风秀出冬日酷寒,孟奇先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