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医院门口的企鹅人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布鲁斯·韦恩要是死了,他可就成人民革命家了。
科波特从不是个胆小鬼,在科波特家族中被排斥的时候他不害怕,在黑帮打手的逼迫下杀第一个人时他不害怕,当上伞童偷窃黑帮老大财物时他不害怕,与其他黑帮老大生死相拼时他也不害怕。
但这次,他是真的怕了。
科波特也算是个生长在冷战时期的人了,那个时候的信息封锁还不像现在这么厉害,甚至双方都在给自己人展示对方的强大,所以那个时代的人更容易看清世界上各种制度的本质。
科波特从来没有憧憬过那个强大的红色国家的制度,因为他知道那太过理想,离他太远了,但这也不意味着他觉得冷战胜利者的制度就有多么完美。
从底层爬上来的科波特更清楚,阶级是美国的立国之本,所以会和红色巨熊发生冷战的国家才是他们,毕竟对面的终极目标就是消灭阶级。
任何事情的优先度都不能高于阶级,这是美国上流社会的死线,在死线之上,你可以用各种方法辗转腾挪获取你所要的东西,甚至是连跳好几级,彻底完成阶级跃升。
哪怕手段不那么光彩,只要跨越了阶级,就有充足的空间让你再披上一层华丽的外衣,因为阶级与阶级之间隔着一道天堑,互相之间不听不看不感受。
但这前提是你跨越了阶级,而不是你带着其他人推翻阶级,你要是想这么做并付诸实践的话,我们只能送你去见苏联了。
企鹅人现在所做的正是如此,虽然没人觉得他是真正的想要推翻阶级,但是他所使用的手段无疑是在挑战底线。
我们确实在盯着韦恩,有一大部分人也想让他死,但过程可绝对不是让他成为万恶的资本家,然后接受民众的审判。
没人有资格审判我们,自我之下的所有人必须清楚并牢记这一点,最好刻入基因当中,只要听到类似的话语就两股战战,不能自已。
不要有任何希望,不能开任何口子,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星星之火是如何燎原的。
企鹅人就相当于拿凿子在上流社会花费几代人堆出的坚实阶级壁垒上凿了个小缝,虽然对墙壁的影响微乎其微,但墙内的光一旦透出去,就正应了那句老话,我能习惯黑暗,是因为我从未见过光明。
布鲁斯·韦恩死了,但他是顺应人民意愿,接受人民审判死的,那他就不能死,他得好好活着,活得越自在畅快越好。
而想要他死的人就必须得死。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我是詹姆斯·戈登。”
戈登板着一张脸把自己的证件亮在了奥斯瓦尔德的面前并说:“你受到买凶杀人、巨额行贿、从事非法产业经营等116项犯罪指控,现在我奉命逮捕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科波特张大了嘴,他瞪着眼睛看着戈登说:“不,不,你不能逮着我,你无权这么做,我是哥谭市的市长!”
“在刚刚州议会的紧急会议当中,你的行政权力暂时被剥夺了,依附于行政权力的豁免权一并消失,你被逮捕了。”
“我要打电话给党魁,我们要进行党内事务讨论,请你回避……”
“你没必要这么做,因为你行贿受贿的证据正是民主党驻新泽西州选举事项委员会的党鞭提供给我的,把你的双手伸出来。”
企鹅人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他就知道他所熟知的那个蝙蝠侠没这么好对付,他戳中了企鹅人的死穴。
企鹅人是个生意人,他确实以非法手段暗杀过许多政敌,但也不能说是没有经过党内利益团体的首肯,某种情况下,他充当的是黑手套的角色。
但如果他现在使用暴力手段反抗,那他就永永远远别想在靠近政坛半步,滚回去当他的黑老大吧,而他最想要的万人之上的社会地位恰恰只有在政治生涯当中出彩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