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氏最皎洁的月牙,您还记得吗?”
持杖老者抬起苍老但并不粗糙的手,轻轻触碰林风的脸颊,好半晌才将如今这张脸跟当年的女童对上号。他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姣姣……你真是姣姣?孩子,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你、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曾祖,此事说来话长,待事情解决了,姣姣就一五一十跟您说清楚,好不好?”
这里也不是叙旧的地方。
她也没有心大到无视在场众人。
林风不说还好,一说,持杖老者突然想起来林风是沈棠的人,一张老脸微微抽搐。他想起来自家姣姣是个女孩儿,眼前林风腰间却佩戴着一枚文心花押,脑子又卡了。
正要说什么,曾经只会蹦蹦跳跳跑到他跟前讨赏的女童,此刻却神情坚毅地压下他准备抬起的手,用从容不迫的坚定口吻道:“曾祖年迈,林氏上下暂时没有家主做主,按照林氏一族规定,我就可以做这个主!”
持杖老者蓦地睁大眼睛:“姣姣!”
林风含笑道:“曾祖,主公赐孙儿大名林风,恩师取字令德。父亲他们不在,孙儿便要扛起林氏门楣,您说——是不是?曾祖怜爱晚辈,定不想让姣姣背上弑亲之名?”
持杖老者面皮抽搐弧度变大。
他反握着林风的手腕,很是用力。
但,这点力道对于文心文士而言不算什么,林风面上笑容未改,只是微垂着眉眼,直视来自族中长辈的怒视。持杖老者年迈,脊背也不似当年笔挺,林风身形高挑,比他还要高了大半个头。气势更是压过对方。
良久,持杖老者松开了力道。
叹气道:“随你吧。”
林风笑着转身:“事情解决了。”
林宅积蓄实在没多少,绝大部分都转移了。无法转移的田产,一部分变卖给其他家族,只剩一小部分留下。待局势稳定,林氏还能有个退路。持杖老者黑着脸坐在主位。
另一名年纪差不多的老人笑呵呵看着:“大哥生什么气?姣姣还活着不是好事?”
持杖老者瞥了一眼低头看着账目,准备从库房掏钱给沈棠破财消灾的曾孙女,心口憋着什么,嘀咕道:“女大不中留,不中留!她连老夫都威胁上,老夫要是不答应,她是不是也准备弑亲?气死了,气死了!”
老人不理闹脾气的大哥,慢腾腾挪到林风身边,伸脖子看了一眼账目:“姣姣啊,府上没什么积蓄,至多匀出五千。离你家主公划的线,还远着呢,只能得个末席。”
林风道:“那就拿出五千。”
反正打榜最后三名就夷三族是假的。
征辟也没征辟到林氏头上,按说此事跟林氏无关,此次牵扯进来纯粹是被人坑的。
老人咋舌:“还真是一点儿不心疼。”
五千两白银对当年的林氏而言,自然不是大钱,但对现在只有几个老家伙的林宅,这就是棺材本了。林风张口全部捐出去,也不担心他们几个老家伙死了没地方埋葬。
“五千两买您老几个性命,不需要心疼。逆谋罪名,搁在其他时候都是个死罪。”
主公是真的会玩三族消消乐的。
“姣姣,你真认为她值得追随?她对世家并不友好,日后不知是何光景。”见过敲竹杠的,但没见过将“要钱”俩字写脸上的。
“主公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言外之意,世家自己先犯贱的。
林风平静问出一个重要问题:“林氏人手太少,你们所知消息也不知经了几手,怎么就保证没被人蒙蔽当出头鸟?孙儿谨记族中训诫不喜张扬,但从未隐瞒出身来历,如何保证他们没有拿这个做文章借刀杀人?”
当然,这个只是她毫无根据的猜测。
林风再没隐瞒,也没人将她跟林氏不起眼的孩子联系起来,但她就是要勾起眼前两个老狐狸的猜忌。跟着又下重药:“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