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如此,不礼贤下士不说,还对个农妇卑微讨好……
如此蠢笨,走不长远。
内心正慷慨激昂地抱怨起劲儿,蓦地感觉自己脊背凉飕飕,阴风灌入。下意识朝着某个方向看去,正好撞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眸。此人仪态不俗,似乎是沈棠的文书?
那双似看清一切的眼让人心虚挪眼。
与此同时。
沈棠等人正在商议开辟一条新河道,设计水流走向,借此惠及更多县内庶民,同时这个水利工程又要兼具防洪防涝作用。为此,沈棠还点明众人要发挥想象力,不管是开凿河道,还是在河道两旁建造高山,借用山势走向达到目的,她都能找人去达成。
武胆武者才是万能的神!
劈山填海造路,只要丹府有武气,都能办到!关键是效率还不低,成本只需要保证他们吃饱喝足。沈棠总觉得这些武胆武者在这个世道屈才,去现代还愁就业问题?
尽管内心抱怨沈棠不识货,但那几个白身布衣也不想被小瞧,定要让沈棠看看谁才是明珠,谁才是鱼目!只是刚张口发声,喉咙位置多了一道莫名阻碍,出不了声。
几人惊惧无比,面色煞白,浑身冒冷汗。不多时,汗水就将最里层的内衫打湿,衣料黏在肌肤上。此情此景,几人头皮发麻,不敢有任何声张,试图降低存在感……
他们之中也有文心文士,否则也不会那么傲气。只是他们天赋不怎么好,不是文气稀薄就是堪堪入门,半吊子的水平。他们自然也知道有些文心文士手段多,不仅能听人心声,夺人声音,还能杀人于无形……
自己突然哑声,自然是遭了警告。
一想到自己萌生什么念头,整个人都要昏厥过去,内心不断祈祷时间快点过去。
其他人都在积极提意见,争取利益。
有白身布衣想谋个一官半职,有地方小吏想将项目争取到自己家乡,一来能惠及境内庶民,二来还能得到上面的拨款,自己也能沾点好处,也有人单纯受够了天灾……
沈棠虽未听见众人心声,但从秦礼指尖一闪而逝的文气走向,便知道大家伙儿的内心戏多半很精彩,指不定还在骂自己。只可惜望潮不在,不然自己也能听听热闹。
不知不觉已到吃饭时间。
沈棠让人领着他们先去吃东西。
帐内只剩秦礼与她。
秦礼道:“那几人心术不正,眼高手低,又在内心对主公不敬。故,略施小惩。”
“那这几人就不要用了。”
虽然沈棠现在也需要中低层人手,但她也不是来者不拒,扩招也有一定门槛的。
“不用处理?”
“不是已经略施小惩?”
秦礼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结果,眸底有几分无奈:“但他们对主公多有不敬。”
如此不敬,杀了也不为过。
当然,秦礼也没打算杀他们。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若是不加以震慑,以这些人的心性也不会感恩,他们只会觉得主公仁善可欺,回去之后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别看他们只是再小不过的小人物,但恶心人也是真恶心。
沈棠道:“他们嘴上并未骂出来,若是心里骂几句也要遭一顿皮肉之苦,外人只会说我这人太苛刻暴戾。他们身体不自由,但人心至少应该自由。由着他们去吧……”
被人说老好人总好过说她残暴。
在秦礼看来这是树立正常的威严形象,但在沈棠看来,凡事都过犹不及:“底层庶民被繁重的劳作压得没有时间思考其他,本身就是一根紧绷的弦,若再施加其他压力,势必会让人心中负担加剧,这根弦说不定嗡得一声就断了。公肃你说是不是如此?”
秦礼倒是承认得很痛快。
只要主公言之有理,他没什么好说。
沈棠也知秦礼为何会不舒服。
对于有操守的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