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支兵马打出哪家的旗帜?”
斥候颤颤巍巍:“沈氏大旗。”
屠龙局几十支势力就一家姓沈的。
“姓沈的,又是沈幼梨——这是五千兵马,不是五千只蚂蚁,如何能接连躲过五重防线,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这是黄烈最不明白的地方,渎职成这样得是奸细吧?
斥候半跪在地,汗出如浆,后背的衣料不知何时被汗水打湿,紧紧黏在肌肤上。
他连狡辩推卸责任的余地都没有。
惨白脸:“标下失职,请主公惩处。”
黄烈又问:“为首武将可有公西仇?”
辨认公西仇最简单了。
扎着满头小辫子又眼瞎的就是他了。
此问一出,斥候将脑袋垂得更低:“敌将之中,确有一人,酷似公西仇……”
黄烈望着吴贤兵马方向,有些不甘。
若无沈棠插手,他和章永庆夹击吴昭德,胜算极大,但沈棠援兵抵达,后续兵马怕也在路上。此时开战,能速战速决固然好,怕就怕战事胶着,让沈幼梨捅了刀子。
最重要的是,黄烈有一部分兵力不在。
黄烈在这里权衡利弊,吴贤那边也热闹非凡,更是在赵葳抵达之后推向了高潮。
吴贤大营。
“尔等作甚?”
赵葳一声暴喝,还不待旁人弄清声音来源。她徒手捏断军杖,一脚踹飞行刑的兵。
崔孝厉声道:“大伟,回来!”
赵葳蓦地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环顾四周,面色难看。
大军顺利跟吴贤兵马前哨联系上,吴贤得知大喜,当即派人去接崔孝等人。赵葳一开始老老实实跟在他身边,期待跟老父亲赵奉见面的场景。谁知就看到赵奉被杖打。
这一幕让她脑子嗡的一声,怒火中烧。
理智下线,她在身体本能驱使下捏碎了军杖,踢飞了行刑的兵,挡在赵奉跟前。
这一幕不止其他人傻眼,赵奉也懵了。
此刻的他很是狼狈,脱去上身武铠,袒露胸背,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淌血,他本人亦是发髻微乱,脸色冰冷。脊背有数道木杖重击后的红痕,一些肉还烂了。
以赵奉如今的实力和名声,说句难听的,哪怕他性骚扰主公吴贤或者主公的妻妾,都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挨这顿军杖!
偏偏,这一幕就在赵葳跟前发生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贤帐下诸人还未说话,倒是赵葳背后的赵奉开口:“军营重地,岂可儿戏?”
赵葳面上褪去血色。
她视线对上远处神色森冷的吴贤,不远处还有几张熟悉的叔伯面孔,她张了张口。
身后崔孝又道:“大伟,回来。”
声音虽严厉,却是为了维护。
赵葳咬紧惨白的唇,双手抱拳,冲吴贤告罪领罚。她若回去,以两家合作的紧要关头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此事因她冲动而起,她当然要为此负责,不能再让长辈们收拾烂摊子了。吴贤当然不会罚她,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自然要给沈棠几分薄面。
“你这小子,为何要出来阻止行刑?”
赵葳反问:“赵将军所犯何事?”
吴贤道:“延误军机,残害同僚。”
赵葳心下一愣,对方说的是她的爹?就她爹那个受气包的本性,还能残害同僚?
她迷茫扭头看着赵奉。
“大伟,你下去。”赵奉神色间并无一丝悔意,但也没有一丝被冤枉的愤懑。坦然自若,看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奈何赵葳脚下生根:“赵将军……”
吴贤问她:“你与大义是何关系?”
赵葳打断杖罚,这事儿往小了说就是粉丝不忍偶像被打,一时激情出手,但往重了说也是破坏两家关系。吴贤也没准备闹大。
但他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