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看似跟摄像头对视,实际上看的是摄像头后的刘长栋,更是观众。
陈凛身边的小年轻们,到底忍不住,惊呼道,“这一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凛脸上一副,“你们虽然年轻,但也是影评人,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
事实上呢?影院内冷空气一吹来,他当即打了个寒颤,一摸手臂,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夏郁的电视剧、电影,毫不夸张的说,陈凛全都看过了,有些更是看了不止一遍……
但每一部戏,每一个角色,都让陈凛有种出乎意料的感觉,每一部戏,都是一次新的体验。
《民国烟雨》的女学生,《人均绝色》引发杀戮的傀儡修罗女,《画地为牢》里精神分裂的女同性恋,《治愈》被精神控制的绝望女性,《金陵祭》里堕入风尘却不失风骨的秦淮女子,还有这部《贩罪》里,一个浑浑噩噩的母亲?
但慢慢地,他发现,跟自己预想的情节、预料的人设有所偏差。
他以为这一部电影,宣扬的肯定又是一些比较正能量的——类似,冤冤相报何时了?
但当张玉琴这诡异一笑,哪怕是到了他这个年纪,看了太多太多电影,仍然被夏郁的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演痕迹的角色所吸引、所激动……
华夏大满贯影后与金牌配角老戏骨的戏份碰撞?他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一抹期待,他期待这一场碰撞。
《贩罪》的主题,究竟是“人性的救赎”,还是“人性的报复”?
此时影片已经进行到了一百一十分钟,这一个小时又五十分钟的故事,终于要迎来尾声。
张玉琴离开后的第二天一早,刘长栋果然来到了季梅小超市,他脸上满是焦躁——他已经等了张玉琴半个月了,她仍然没来,这让他很是心慌,他自认为特别了解张玉琴。
“她一定不敢报警!”
但这半个月的时间,超出了他对张玉琴了解的忍耐极限……
这女人放弃了那个小丫头?他摇头,不可能,这小丫头除了没胎记是个丫头片子,长得跟八年前的斌斌,一模一样,这几年她发了疯的找,如今“碰到”,绝对不会松手。
就张玉琴的性格,一周前她就应该来到运县了,她迟迟的不出现,让他非常不安……
没有报警、没有来到、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出意外死了?他当时下手狠有分寸,台阶也就十来节,穿着棉服,摔伤顶多三五天就能够走动了。这种脱离了他掌控的感觉,让他越发焦躁,仿佛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他的身上爬,搅得他不得安宁。
而当他一大早,来到运县,远远看到还在关着门的季梅小超市,他心中烦躁更甚——他的自大告诉他,张玉琴脱离不了他的掌控,但是他的警惕性却让他不住皱眉。
【刘长栋并非毫无知识的文盲,他反而是高智商人群中的一员,曾从事工作给他增加了大量的犯罪经验积累——这种类型的犯罪人员,具备极大的危险性!】
【他就像是一只被强制退役的警犬,对一切,都充满了警惕;往往在这种时候,他这样的“贩罪分子”,越能够嗅到越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是陈凛笔下对这个人物背景的初步揣摩。
他第一时间给季梅打了电话,电话关机的提示让他眯起了眼,整个人一下子紧绷起来——
他开始往后退,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他一边退到一个早餐摊子上,一边假意吃早餐,一边观察四周地形、房子!
而他观看的地方,角度也都是有讲究的,都是能够最大程度观察到季梅小超市、却又很难被发现的房屋角落,而其中多处被他重点标注。
“没有报警!”
要报警,警察会第一时间堵在乡下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