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毫无征兆,一切都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甚至连至高的存在都没算到会被一本隐藏起来的书妨碍了夺取从者的计划。
Berserker戈弗雷撞破一大片泡泡后,仿佛恢复了一点理智,没有再执着于消灭余下的泡泡,他停在原地,转而打量起周围,包括刚才让他停顿了一下的物品。
一本书。
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但Berserker戈弗雷确定自己并未注意到有一本书恰好在自己冲锋的路径中。
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远处弟弟的呼喊令他变得更加清醒,狂化的他仅凭剩余的一点理智,也能分辨出自己受到了泡泡怪物的影响。
立即撤退是任何理智之人的选择,但Berserker于此无关,他在隐约知道敌人有着阴险的目的后,还是毅然决定与对方战斗到底。他无法将后背展露给主的敌人,荣誉与信仰的虔诚高于一切,在他的理念里从不存在撤退的选择。
另一边Rider鲍德温一世无法联系到御主理查德,也无法通过呼喊让哥哥撤退,他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气。他做了最理智的选择,并未返回援助决意与不明来历的怪物一较高下的哥哥,他完全可以找来各种理由证明自己的正确,但他看着哥哥的背影,依旧觉得有份无名怒气引诱他回去做一名狂热的虔诚信徒。
这让他想起了听闻哥哥又将参与一场艰难的攻城战,而后他就有了回耶路撒冷当继承空缺王位的机会。当时没人相信主最虔诚英勇的骑士居然会不幸死在战场上,多里莱乌姆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英雄,只带了五名随从骑士就能发起逆转性冲锋的神话突然就结束了……结束了。
当时鲍德温一世不理解,不相信战无不胜的哥哥会打一场小仗出意外,怀疑过是否哥哥被人谋害,追查过那场战役中每一个可能有关的人。包括此次成为从者一同降临,他也询问过自己的哥哥。哪怕Berserker戈弗雷承认了大意中箭,他也不相信,只觉得哥哥故意不肯供出曾经的阴险小人,看淡过往事情很正常。
直到现在,他相信了,只会往前冲锋的骑士,倒在哪片战场都不意外呢。之前如果没有他及时赶到帮助,被困在泡泡群之中的Berserker戈弗雷早就中招了。
想要往前踏出勇气的步伐,可Rider鲍德温一世依旧只是看着自己的哥哥继续向前冲锋,个性使然,荣誉对于鲍德温一世而言只是一顶虚幻的王冠,能拿到的时候去争取,没必要在必定失败的情况下,单纯为了荣誉与信仰而战。赢不了的时候,还要往前冲锋,这跟自杀有区别吗?哪怕能有10%的胜算,他都能鼓起勇气追随哥哥的步伐。
如此这般,Rider鲍德温一世看着被自己好不容易撞开的空隙一点点收缩。
突然伸出手,这位留着飒爽短发的耶路撒冷王拦下了从自己身后一步一晃走来的少女。“你是萨拉丁的魔术师?你还年轻,却对自己都如此残忍,萨拉丁给你吃了什么迷药?”
只是打量一眼,Rider鲍德温一世就明白了为何受了重创的少女还能活动,报废的魔眼中呈现的魔术术式给了最直接的答案,已经接近死徒状态的身体,靠着切分储备的意识还在活动,这与活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书……在那里。”
少女虽然被人拦下,但依旧摇晃着身子企图绕过Rider鲍德温一世,她已经不剩下戒备敌对从者的理解,甚至除了呼吸、行走之类基础的行动能力,作为人所学过的一切能力都在退化,哪怕放着不管,这名年仅15岁的少女都会变成死徒。
“那本书有那么重要吗?比命都重要?!”
放在其他时候,鲍德温一世心肠好点就给少女一个痛快的死法,心肠坏点砍断少女的双脚,看着少女继续朝前爬行,唯独今天,此刻,他将积攒地愤怒宣泄向了半死不活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