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万容玉嘴上不说,心里相当着急。
小竹居然连番拒绝主人的邀请,甚至连门都不出。
她真怕主人不高兴。
难得小竹愿意出门,于是她故意掐好时间,把人领来悼芳亭。
希望让小竹知道,何为美女如云。
竞争多么激烈,矜持多么无谓,难得主人喜欢,赶紧从了。
小竹神情莫明,语气莫明道:“他这几天逛了很多地方吗?”
心道应该是陪他的夫人吧?
也对,人家夫妻俩逛自家的新园子,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幸福美满,画面温馨,她没什么好酸的。
可是,心里就是酸酸的,酸得发涩那种。
万容玉谨慎道:“这园子挺大的,真要逛仔细些,恐怕十天半月都逛不完。”
小竹当真没什么城府,心事恨不能写在脸上,还是浓墨重泼那种。
她当然看得透透的,觉得自己的目的应该达到了,赶紧避重就轻。
小竹沉默少许,问道:“他现在去哪儿逛了?又和谁在一起啊?”
万容玉摇头。
她一个小小剑侍,哪里会知道主人在哪里。
只希望下次主人邀请时候,小竹小姐千万别再拒绝了。
换做任何一个剑侍,包括她,还用得着主人三请四请?
使个眼色就足够让她们麻熘地宽衣解带,拼命讨好,让主人随意享用了。
与此同时,清尘楼。
伏剑被安排在这里,并没有住在这里。
昨天回来过一次,是陪风沙吃用午膳。
今天过来,是陪风沙去宫天雪的休德馆看歌舞。
清尘楼的庭院正中有口汩汩冒水的清泉,清泉前面跪着一个女人。
正是海冬青。
日头虽斜,尚未黄昏。
滚烫的青石地板蓄满了一整天的热力,正在努力散发蒸腾。
海冬青披发单衣,跪在青石板上,就像热锅里焦煎的鸡蛋。
鬓角的垂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双眸失神,嘴唇皱裂,轻薄的单衣黏着肌肤透着肉,浑身上下居然无汗,一丝一毫都没有。
红阳喷吐,斜阳斜照,长长的影子宛如风中之竹。
被横风强行压弯,又坚强地重新支起。
摇摇欲坠,楚楚可怜。
自从那天清晨,海冬青跟随风沙来到枫桥别墅,沐浴净身之后就过来跪着。
至今,四天三夜,滴米未进,水也不能说喝。
每到正午时分,烈日当头,一桶清泉,当头瓢泼,这是帮主赏她的。
若非如此,青石板上一定会留下罚跪的痕迹,那是晒干的汗水残留的盐渍。
纱裙上也会遍布白痕。
“把她带回去,灌点药,喂点粥,再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风沙坐在一个看着十分镂空的轮椅上。
说是轮椅,其实更像一张有轱辘的躺椅,斜斜靠着,十分舒适。
海冬青的意识早就模湖了,没有任何反应。
好像跪在这里是亘古以来的使命,一直要跪到天荒地老,不死不休。
风沙打量海冬青几眼,想到当初对她的期望,又失望又心疼,终究是心疼多点,叹气道:“也难为她坚持跪了这么久。”
伏剑推着轮椅缓行,恨恨道:“哪里久了,便宜她了。”
风沙哼道:“她的亲卷你没找到,别人找到了,致她左右为难。你有责任。”
伏剑不吭声。
“两边收网将同时开始。我会让张星火照看着海冬青,你留意夏冬。”
风沙轻声道:“海冬青的亲卷肯定在黄彦豹手里,口供必须问出来。”
伏剑沉吟道:“如果不在呢?如果在绝先生手里呢?”
“不可能。”风沙撇嘴道:“海冬青的亲卷,能制约我吗?”
伏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