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亲自过一遍,免得有所遗漏。
正在摞成山的案牍之中瞪着红眼,翻得昏天黑地,宫天雪来了。
羞怯怯地请他出门游玩。
风沙挤出个笑脸道:“我还有些事忙,你去找秦夜陪你玩好了。身边多带点人,天黑前必须回来。”然后继续埋头翻看。
翻页的时候余光发现宫天雪没动,抬头苦笑道:“我真有事。”
宫天雪红着脸小声道:“就是秦夜让我请你……”
风沙微怔,眼光幽闪几下,啪地合拢书折,后背往椅背一靠,笑道:“我就说你这丫头怎么会来找我玩,原来不是你想找我啊!”脸上虽然带笑,明显醋意满满。
宫天雪赶紧绕过书案,挨来抱住风沙的胳臂,晃荡道:“平常不是看你忙嘛!”
风沙被她晃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宠溺地苦笑道:“好好好,我去就是了。”
宫天雪大喜过望,赶紧拉着他出门。
秦夜就等在别院外面,三人共乘一辆马车,带着十几名随从,到码头乘船过江。宫天雪说去看落英缤纷,正好城南的石榴花盛放将过,落花遍地似红毯什么的。
风沙当然不会反对,尤其欣慰的是,宫天雪全程挨着他坐,秦夜坐在两人对面。
这一路上,宫天雪都在谈石榴花,显然很高兴。
风沙和秦夜一唱一和地附和,就差直接对诗了。
下船之后又乘车到城南。
江城的经济重心早就从城北转移至城南,遍布权贵人士的居所。
栽种石榴树这片街坊倒有些例外,没有高门深宅,全是雅舍、小筑和幽楼。
占地都不算大,无不精致。很多都是贵女的私宅,亦不乏藏娇的金屋。
齐蝉的坠露小筑就在这里。
石榴树沿墙成排,石板地落花成片,从街头一直铺到街尾。
确实好似鲜艳的红毯。一眼望之不尽。
风过时,落花飘零于眉睫,回旋于臂肩,摊掌可接,当真美不胜收。
附近雅宅的主人纷纷出门来踏花。
娇颜娇花交相辉映,人比花更娇。
相比闹市,人并不多,还算清幽。
除了他们三个是两男一女结伴而行。
街上要么闺蜜成双,要么男女成对。
未免被人认出来,宫天雪戴上了脸纱,很懂事地拉着个侍剑到前面去。
风沙和秦夜落在后面,都望着宫天雪欢快的背影,脸上笑容也都不减。
唯一变化的是眼神。一个幽蒙,一个内敛。
风沙问道:“是花落得巧,还是你人来得巧?”
这小子找来的太巧了,很难让他不生出联想。
秦夜回道:“恰巧落花。”
“跟我还打什么哑谜啊!”
风沙斜眼道:“如果没事,你跟天雪约会,能叫上我?”
秦夜心道明明是你先跟我打哑谜的好不好,嘴上道:“如果送礼也算是事的话,那就有事。”
风沙转目看他一眼,问道:“什么礼,我怎么没看到?”
秦夜道:“你肯定已经看到了,原来可能不知道是我送的,现在应该猜到了。”
风沙淡淡道:“我是猜到了,可是跟你亲口说出来,那是两码事。”
秦夜斟酌道:“江城巡防署向其他各巡防署发公文,要求缉拿所有涉入莲花渡私盐案的人犯。这件事很多人知道,唯独绝先生不知道。”
风沙的瞳孔猛得缩紧,哼道:“果然是他在搞鬼。看来他曾经找过你。”
“是找过我。”
秦夜坦陈道:“他很小心,我只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知道他想怎么干。”
风沙嗯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除了宫天雪,其他随便你开口就是。”
秦夜正色道:“风少没有阻止我们来往,我已经很高兴了,不敢奢求过多,只盼水到渠成。如果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