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作为墨修的联络人跟着水涨船高。
郭青娥预感到将来需要和墨修频密联系,自然要把守一放在身边。
钟仪心十分兴奋。
她在何子虚的安排下,由江宁赶至汴州,拜入郭青娥的门下,实际上打一开始就不受待见,甚至连师傅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更别提传道受业了。
如今师傅允许她留在身边随侍,这可是亲传弟子才有的待遇。
无论求道还是求权,近水楼台先得月。
郭青娥思索道:“魔教很可能会对墨修展开报复,你率洞真宫弟子给予墨修适当的帮助和维护。切记,尽量不要跟魔教发生正面冲突。”
墨修已经把魔教的仇恨吸走,她可不想再吸回来。
钟仪心郑重点头。
郭青娥想了想,欲言又止,放下弦琴,闭目修行。
她当然能够看出风沙灭打瓦尼寺有针对佛门的意图,甚至更有深意。
奈何隐谷之首新丧,隐谷实在没有意愿,更没有精力掺和灭佛一事。
何况,这是王尘该考虑的事情,她只负责推动并维护连山诀的大局。
除此之外,与她无关,懒得去想。
夷山,独居寺。
星空黯然,愁云惨淡,夜钟空响,虫鸣也哀。
直到后半夜,寺内寺外才渐渐地安宁下来。
只有打瓦尼寺,不是全城大索。
然而,柴兴联手四灵一齐灭佛的阵势已经显露无疑。
这情形无异于杀鸡儆猴。刀子已经砍下,血溅光头。
大雄宝殿之内烛火通明,梵音不绝。
许久之后,一袭灰袍的符尘心披发出殿,下山直奔勾栏客栈,又转上陵光阁。
佛门这次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她获得了重大的授权。
风沙连夜于陵光阁上设宴,低声叮嘱贺贞几句,要她下去状元楼准备。
就是暂时支开的意思。
风沙带着符尘心行至露台边沿,沉默观火。
符尘心眸中映着远方的火光,清丽绝俗的风姿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统一和平的契机曙光绽现,三武之厄的法难之劫迫在重演,值此极端矛盾的时刻,不知风少会是何等心境呢?是欢喜,是愤懑,是悲哀,或者无动于衷?”
风沙柔声道:“都不是,是无奈。”
符尘心难掩惊讶,扭来俏脸深深地凝视道:“不知风少能否满足尘心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居然能令风少也感到无奈?”
“符二小姐没必要绕弯子试探,我也不想和你说什么大道理。现实就是佛门太肥,又不强;柴兴太饿,精且壮。任你口灿莲花,人家急等饱腹。”
风沙淡淡地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忍着疼自己削肉,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等着人家饿极拆骨。至于谁对谁错,好比羊怨虎吃,没有任何意义。”
……